奶酪妈妈:老爸老妈...

老爸老妈和他们‘鸡飞狗跳’的生活

真不喜欢这个老字。在以前的记忆里， 爸妈总是很年轻，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一次看到来接我的爸妈，我都在心里惊讶：怎么爸妈又有点儿老了，皱纹又多了几条，背又驼了一点儿。小时候也写过 关于爸妈的文章，象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一类，都是独立的。现在我要把他们写在一起，因为他们是我的家，是一个整体，是不可分的。 老爸生于北京，属鸡。解放前夕，为逃避战火，‘目光短浅’（这是老妈的话）的爷爷奶奶带着全家迁回了河北的农村老家。老爸长大后参军到了东北。 老妈生于哈尔滨，属狗。六六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打碎了老妈要去北京读书的愿望，她成了众多下乡知识青年中的一个。 老 爸老妈相识于兵团。那时老爸已经是一个小小的参谋，能写两笔好字，画两幅小画，人长得清爽干净，冬天的时候喜欢戴一个雪白雪白的口罩。老妈说引起她开始注 意老爸的就是老爸的那个口罩。那时候人人都戴口罩，可是好多人口罩鼻子那个位置都是两个大黑点儿，就老爸的口罩永远都是雪白的。老妈呢，那时候正值青春年 少，漂亮活泼，能歌善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伙子，可老妈偏偏就喜欢上了寡言少语的老爸。至于老爸怎么喜欢上了老妈，我看多半是先看上 了老妈的容貌，嘿嘿，男人么！老爸离开老妈的兵团后，他们开始通信。因为那时部队里不许谈恋爱，老爸还为此被部队领导点名批评过。经历了不多不少的一点点 波折后，他们结了婚，从此开始了他们‘鸡飞狗跳’的生活。 我之所以说他们的生活是‘鸡飞狗跳’的生活是因为婚后的这三十来年里，他们一直争吵不休，甚至还动过手。小的时候，我还这边劝劝，那边哄哄；长大了，我都懒得理了，反正过不了两天，他们又好了。吵架的次数是多得数也数不过来了，选两个我印象深刻的说吧。 一 件是发生在我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睡觉睡得死，一早上醒来才发现老妈坐在那里哭，老爸正在旁边哄她，右手上还缠着纱布。原来老爸晚上出去喝酒，很晚才回 来，一向痛恨喝酒的老妈在里面把门锁上了，任凭老爸怎么敲，就是不开门。平日里看着没啥脾气的老爸火了，走到窗外，一拳把有两层玻璃的窗户全砸碎了。老妈 吓得赶快给老爸开了门，看着老爸流血的拳头，老妈脸都白了。好在老妈在兵团里做过小护士，有处理伤口的常识。给老爸包好了手，他们又开始吵。我就奇怪，我 那时怎么睡觉睡得那么死，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愣是一点儿不知道，这些事儿都是后来老妈象讲笑话一样讲给我听的。吵到后来，两个人连离婚协议都写好了，还 都签了字。签完字以后，老妈就要往外冲，让老爸一把拉了回来，老爸说：“离婚也是明天才离，今天你还是我老婆。”最后嘛，就是我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还 有一件发生在我上初中的时候。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一大早，我正吃早饭，就听见他们又吵了起来，老爸当时还躺在被窝里，也不知为了什么。吃好饭，穿戴好，我 就等着老妈。那时我和老妈一起乘通勤车去学校。就看见老妈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拽着我到了院里，院里是齐膝深的积雪。老爸穿着背心短裤抱着个枕头追着到了门 口，作势要用枕头扔老妈，老妈就站在院子里笑，说：“你出来，你出来。”他们晚上就和好了，大概他们自己也觉得早上那个镜头很滑稽，不好意思再吵了吧。 吵 归吵，老爸和老妈其实还是很关心对方的。尤其是老爸，我一直觉得老爸挺宠老妈的，就好像老妈是他的另一个女儿。比方说老妈爱吃糖葫芦，老爸每天下班都会拎 三四串儿糖葫芦回来，通常情况是我吃一串儿，老爸吃两三个，剩下的就全是老妈的了。老妈吃月饼挑馅，总是把月饼掰开来看看是什么馅，不爱吃的就再对在一起 留给老爸吃。有了老妈做榜样，我们家端上桌的烧鸡什么的总是缺了翅膀少了爪子，都被我吃了。老爸手还特别巧，老妈买的那些瓶瓶罐罐号称艺术品的东西要是不 小心摔了碰了，老妈就会把它们往老爸眼前一放，老爸总能把它们粘补得很好。现在老了，老爸还是挺宠老妈的。老妈嘴巴馋什么了，顺嘴儿那么一说，老爸晚上准 买回来。离来美国还有好长时间，老爸就不让老妈做饭了，说：“你到美国还要天天做饭呢，现在就我做吧，你别做了。” 和 老爸比起来，老妈其实是感情上粗线条的那一个。唯一一次我感觉到老妈想老爸了是那次老爸去四川接兵。那次老爸走了好长时间。一天晚上，我和老妈都睡下了， 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老妈说：“肯定有接兵的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从四川回来的。”老妈跑到地上，扒着窗子往外看，然后愣是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 让我去看看是不是老爸回来了。我的天呢，那可是数九寒天哪。我恨老妈恨得牙根痒痒，可还是不敢不去。我出去跑了一小圈，然后告诉老妈“不是”就钻到被窝 里。结果没多久就听见敲门声，老妈兴奋地一下子从被窝里蹦起来，说：“肯定是你爸！”然后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去开门。老妈虽然感情上不是很细腻，而且 多数的战争也都是她挑起来的，可我觉得她的性格有些像小孩子，这一点非常可爱。她可以一听见老爸上楼的声音就藏在门背后准备吓老爸一跳，还可以在老爸睡午 觉的时候在他脸上画眼镜，要知道那时我已经上高中了。当然，象给老爸洗衣服，熨裤子，织毛衣这样的事她也决不含糊。 现在老爸老妈都过了六十了，问起他们还吵不吵架，他们总是笑着说不吵了不吵了。其实就是他们告诉我他们还吵架，我也不担心的，因为我觉得他们的心贴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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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6-11-02 14:11:55

大凡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唠唠叨叨、吵吵闹闹，这是他们进行交流的一种方式和模式。其实夫妻之间也常常会用吵吵闹闹的方式来交流，这种交流的模式一旦固定了，就很难改变。 有一次我带孩子回国探亲，我家那口之请不出假，只能一人在美国的家中唱“空城计”。平时很少缠绵的她忽然打电话给我，说她一个人在家好寂寞，哪怕身边有个人吵吵架也好。 吵架的日子是好日子，是健康的日子，是值得怀恋的日子，是有能量、有精力的日子。 张小娴有两篇小短文，我觉得满有意思的，放在这里和大家分享： 《没有我你闷不闷》 如果没有我，以后再没有人问你：“你去了哪里？”也许你会觉得闷。 再没有人唠叨你，你会不习惯的。 再没有人向你发脾气，你会觉得生活太平淡。 再没有人向你撒娇，你可能会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 再没有人在你面前哭，你会觉得自己不重要。 再没有人骂你乱花钱，你会觉得偷偷花钱去买东西时不够刺激。 再没有人跳到你身上说：“吻我！”你会失去活力。 再没有人问你：“你会不会跟我结婚？”你会觉得生活太正常。 再没有人跟你争浴室，你会不够痛快。 再没有人要你记着她的生日，你会觉得浪费了你良好的记忆力。 再没有人吩咐你：“下班后来公司接我。”以后每天下班，你会想不到可以去哪里。 再没有人要你听她说心事。你会有点失落。 再没有人在家里等你，你会觉得家像酒店。 没有我你闷不闷？一定会闷坏你。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 《喜欢你才诅咒你》 E说，那天她用了很多种语言诅咒一个男人，因为他吻了她一下。 他出奇不意的吻了她。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做，于是就诅咒他一番。那个男人一脸尴 尬地说：“想不到你人这么黑心。” 其实她心里有点喜欢他：她一直期待他吻她。当他真的吻她，为了掩饰她的期待， 她只好言不由衷地诅咒他。 女人的诅咒，有时候只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法。 她期待那个男人今天晚上打电话给她，结果他没打来，她就开始诅咒他。第二天， 他打电话来了，她心花怒放，忘了自己曾经诅咒他。 他约了她见面却迟到，她一边在街上等一边在心里诅咒他。诅咒了他四十五分钟之 后，他还没有出现，他的手提电话也没人接听，她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有意外。她很后悔 自己刚才诅咒他，害怕那些诅咒会变成真的。再过了四十分钟，他匆匆赶来。看见他一 点事也没有，她立刻又诅咒他：“你这个死鬼王八蛋，我以为你死了！” 她不是真的想咒死他，她刚才是害怕得要死。知道自己不会咒死他，她才敢咒他。 其 实吵吵闹闹里面包含着对此的关心，如果你用心去体会的话，这吵吵闹闹里传递着一个信息：我不会对你说，我会永远爱你。科学家说，世界末日会在六十亿年后来 临，那个时候世上所谓的永远都会结束。太阳会用完，空气会用完，燃料会用完，精力会用完。耐性会用完，斗志会用完，爱情又凭什么不会用完？当爱情用完了， 一切也会随之灰飞湮灭，半点不留痕。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你曾经问我：“你会爱我多久？”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关爱或许会比你的生命长久，却 不可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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