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宣部内部通知,十一月份为“歌功颂德”月,上级要求多写多发突出主旋律的优秀人物和事迹,加上十一 月二十三日又是美国的感恩节,应时应景又发自内心,我便交了两篇感谢信,分别感谢文学城里过去对我指导和鼓励有加的一姐一妹,并借机对人家推荐我去读的几 位女博克的文章评头论足了一小番。一老友来电怒斥我“重色轻友” (这 TNND 是哪儿跟哪儿啊!)。矫枉必须过正, 现在就朝断背山方向悄悄挪两小步。 要真评论文学城的男博们,我还真没有这个阅历,能力和资格。文学城的男博们本来就比女博们少得多,再加上我上次讲的,男人们是山,大多喜欢沉默而不 喜交流。我来也晚,跟兄弟们交流的很少。这里的兄弟大多是来看美女和起哄架秧子的,热热闹闹过家家玩儿消磨时光,不屑于正襟危坐写文章,因而像那些女博们 那样真正写字的曲指可数。从出招损人的套路,能感觉到我可能有几个同门的师兄师弟在此凭我们招牌的花拳绣腿丢人现眼,不去说了,省得人家说我们互相抬轿。 真正数一数,不敢高攀拉关系,高山仰止的倒果然有几个。秦大侠的东西以前就读过,写女性故事为一绝,是我早就仰慕的专业作家(看过他的专访,很欣赏他的几句名言,像了解一个女人,便了解了所有的女人等等,机智的让人佩服)。阁老和飘人等想必是前辈,文章里所展示的人生阅历和文字上淡定的功底都绝非市井之徒所能模仿得了的。阿九和温相好久没出新贴了。阿堵的文章写得不多,但每篇都很深邃。糊涂兄的小说也颇有大家风范。另外,我偶尔去文化走廊、七十年代、人在北美等潭子潜水,那里的一些常客都是很深邃的中年人, 文化底蕴很厚,插科打诨反应也很机敏,他们的文章我经常拜读。 “有名的不知,无名的不晓”。做了这么多铺垫,能真正可讲上几句的,还就只有这个叫“罢了”的老兄。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话多(呵呵,没有废话,句句真言)。我们两个有过一些交流。今天就拿他开刀。 严格地讲,罢了算不上文学城的博克写手,因为他在这里没有博克,也不写博。他跟贴、 写评论,写一种用叶韩的话说“比原帖还精彩的跟贴”。和大多数朋友一样,我是从周柠的 博克里知道罢了的。周柠的文章写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让人觉得好却无从置喙评论,只有罢了几乎每篇都跟贴,以至周姑娘那里的评论大多是罢了留的。所以当 初我是到一个地方,读两个人的文章,赚翻了。觉得这个罢了真是好生了得,每篇评论比周柠的原帖还多,洋洋洒洒,气势磅礴的,有读者称他的见解“高屋建瓴、 醍醐灌顶”,不为过。 读他跟周柠的跟贴,如两大武林高手隔空交手,虽相距甚远,肢体并无交集,但绵绵掌力之下却也飞沙走石。周文寒气逼人,罢帖热浪滚滚。周扮愤世的女 子,依门而立,冷言冷语, 罢作痴情的赤子,满腔热血,感天动地。 周文往往抓住尘世某一瞬间和细节为题突兀立意,将几千年的历史和文化揉搓玩弄于掌股之间,阴风阳气地轻轻抓起然后重重放下;罢帖则在抢在周柠的叹息砰然落 地之前,如火山般喷薄而出,以现代人的触觉和迷惘,滔滔不绝地倾诉对古希腊爱人的爱慕,欲用炽热的胸膛融化亘古的冰山。 就这样远远地看他们两个人的二人转,直到九月份的时候。因为我以后的几个月会异常忙碌,便唱了个喏,小孩子撒泼,学刘师叔佯装金盆洗手,不料逼出了 在我家后院潜水多时的罢了,他不情愿地从浅水池里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水草,给我写临别赠言。一连在我的好几篇文章后面都留了很长的跟贴,让我这个文学青年 受宠若惊。我们交换了一些留言和短信,互相吹捧一番,他还作半仙状给我号了号脉,于是便有了以后的交流。有时在同好的院子里遇到,也相互调侃几句,全然不 顾人家主人的脸色。 罢了当是刚过不惑之年的中年人,自幼家教甚严,精通琴棋书画。应是江南人,当我感觉他肯定在北京生活过。在美从事工程事业。妻如玉,女儿如花(嫂夫 人的照片没有见过,但罢了相貌堂堂,轮廓分明,两个小侄女甚是俊俏)。罢了兄亦是感情细腻、充沛之人,年轻时风流倜傥、红袖飘飘(据他自己招认, 23 岁那年的一场爱情,惊天动地,闹得满城风雨,波及至今。我曾逗他,说有人跟我讲过他年轻时的风流趣事, 吓得他马不停蹄地跑来问是谁讲了什么,要保密啊,等等。呵呵)。 随后我去忙我的事业和婚姻,离开了几个月。偶尔潜回城里看看,在很多我常去的博克开始看到他的典型风格的留言和评论,他光顾的博克越来越多,他在城 里的名声鹊起,成为大家所熟知的“智叟”,大家争相传阅他的留言。尽管有无数人跪求,他依然我行我素,只留言,不写博。我的朋友路人兄跟他开玩笑说,你不 开博也罢,只是将来有心人会把你散在各处的留言和评论收集起来,或可又编成一部《论语》。 果不其然,真有热心的好事者在文学城外设了一处浆糊苑专门收集和集中展示他的跟贴。 十一月中旬我回城小憩,补了不少课,当然浆糊苑里也曾挑灯夜读。后来意想不到地在文学城其他的“老人”处竟读到他 04 和 05 年的评论,看来他早就前科累累了。这些虽是跟贴,其实都是可以单独成篇的。不得不佩服罢了兄“借力打力”的功夫,这是武功最上乘的高手才能运用自如的手段。罢了兄的每篇跟贴无不气势磅礴,感情充沛。 他最擅长旁征博引,从伏尔泰到席慕荣,无不可信手拈来,虽是寻章摘句却也天衣无缝。最难得的是, 他的许多跟贴虽然立足于他人到中年的沧桑阅历,却毫无中年人的颓废之气,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永远是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罢了兄为人善良、随和、幽默,人缘儿极好。城里有无数的追随者,从 20 几岁的青年男女到知天命之年的长者,都和他有很多共同语言。但他有个很大的毛病:他喜欢在我们面前“倚大卖大”(尚不到“倚老卖老 ” ),经常会有意无意地在我们面前卖弄一番他手上的老茧和额头的年轮。另一方面,他的字里行间偶尔会透露出一种中年男人的危机感,很淡,但也很涩。他经常不 自觉地感叹那些敢爱敢恨、快意恩仇的日子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自己开始变老了,酒量都不行了,开始怀念过去,怀念从前 (上次听到谁讲由于现代的医疗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人的真实年龄应该是实际日历年龄的 70% 。瞧给罢了乐得,手舞足蹈“那我又回到 30 岁了! 我又可以谈恋爱了!”)。他说在我身上,他看到了年轻时的他。那我在他身上,也应该看到十年后的我。这让我真正的恐慌:我没有他的才气,却有比他多得多的 老气和颓废。 一直没敢问他“罢了”名字的出处和含义。我曾经开玩笑说,曾经自名“也罢”,其实“也罢”和“罢了”的意境不可同日而语,“也罢”是一种无可奈何, 退而求其次的不甘心;而“罢了”则是人的大彻大悟,是“放得下”,是“舍的”,是“解脱”。当时我是信口开河脱口而出的,现在想起来,罢了兄还远远没到应 该讲“罢了”的时候。 讲几句道听途说的话:四十岁其实应该是人生的巅峰时段,也是感情最成熟,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家庭抗在肩上,但整个世界都踩在你的脚下。罢了兄啊,请继续你的辉煌、张狂和奔放,你的气势万钧,你的敢爱敢恨、义无反顾。 岂可让桥边红药, 年年不知为谁而生?谁的中年有我狂?!老杨老牛尚能吃嫩草,老大岂能如此就罢了?! 当然,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庆幸的是,小弟可以远远地跟在你的后面观阵, 等着鉴你的前车之辙(作咬牙切齿状,冷冷地说)。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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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苇渡江的行者张贴 @ 2006-11-27 13:18:21 (9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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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小弟,我不得不学那犬儒派鼻祖安提斯泰尼大叫一声:“老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这倒不是因为我像他那样目中无人,或者是故作矫情;TNND, 实在是小弟你令愚兄我诚恐诚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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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赫赫,有缘的文字,想不看都不行。虽然罢了本人‘诚恐诚惶’,可能还有‘谦虚谨慎’,还是给我无意中看见了。既然留了言,就得入‘库’了~~~ 又既然俺做了这‘好事之人’,自然就会像俺做其它的事,总要努努力,争取做得像模像样一点:))
一苇朋友:关于‘罢了’这个名字的出处和含义,他本人在叶韩朋友的‘散发’一文后面有解释。俺好事做到底,给你抄过来:
仔 细看看这“罢了”两字,或许能看出些名堂来:“罢”字 - 四面都有出路也/不和自己叫板,不钻“牛角尖”才能脚下时时有路;“了”字 - 那是一个没有鱼饵的鱼钩,“罢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强人所难,随性、随缘,任何人在“罢了”面前都可以“be herself/himself”,追求的是武功最高境界“无招”(再次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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