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柠:余。烬

爱比死更冷。 　　 法斯宾德电影里的黑白长镜头，是一枚间离蛇芯，尖韧绵延到极致，晦涩绝望的爱被荼毒成仇恨记忆，比死更冷。 　　 那支同名乐队的隐晦曲风，则是一柄钝厚刀刃，游弋撞击至边缘，森冷幽蓝的调子被割裂成死亡黑潮，比夜更黑。 　　 至于达明一派以此名演绎出来的歌，则是一湖冰冻，中央在浮着你的脸……我来到水中央忽然不见了你…… 　　 好像三俱尸骸，三个坟堆。三堆灰。 　　 我 守三堆尚在闷烧的余烬，试图榨一点炽热冰凉、末世幻灭的感觉——我说过希望有一个房间能够甜美如一口蕴泽的棺，蓄满暗哑而凝滞的气流，一踏进去便如同到了 世外——营造一个现世地狱或虚拟天堂，去体味“爱比死更冷”。其实爱比死更冷是一件挺刻骨铭心的事，比不知不觉的活着深刻多了。 　　 这不是《圣经·雅歌》原话。那是道听途说者的贴饰性搬弄性讹传。不过还算吻合“神爱世人不计其善恶”的方式。若爱是救赎，爱比死冷，不爱也比死冷。没有爱就没有地狱天堂，有了爱，人间就是地狱天堂。 　　 不冷不热才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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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6-11-24 08:31:33

昨 晚有点喝高了，也不过三两茅台，不到以前的一半，居然有了喝高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老了？也许是因为心比以前软了，重了？很久没这样喝酒，喝得我真是心潮澎 湃，感慨万千。一时慷慨激昂，侃侃而谈；一时沉默无语，暗自神伤；心里一忽儿觉得很满，一忽儿又觉得很空，潮起潮落，不能自已。

送走朋友 后，给自己又泡了杯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壁炉前，将一根根干材投入燃烧着的炉膛里。望着扑烁的火苗，不禁自问：什么是火焰的生命？这些燃烧着的树 干，曾经生长在哪里？在河流边、在山涧里，还是在高山上？当然不得而知，也无从而知。燃烧的树干发出了越来越大的声响，在那些声响里，我仿佛听到了河水的 流淌，河水在石块上不断地碰撞，碰撞后的飞溅、飞旋；听见了狂风穿过山岭上的森林，那被搅扰了的森林发出的阵阵怒吼。。。

我居然还听到了一声断弦，—— 不知当年这棵树在世的时候，树下发生过什么？燃烧的树干听起来各有各的脾性：有些脾气暴戾，有些阴阳怪气，有些缠绵低回，有些虚张声势，有些张狂不已。。。

本 以为它们早都死了，河流、山涧、高山、琴弦 —— 毕竟不知多少年代过去了。原来它们并没有死去，而是归隐在碎尸万段的树干里。当树干燃烧的时候，它们的灵魂终于失去了栖身之地。在燃烧的火中，它们做着生 命最后的挣扎、释放、终于与化为灰烬的树干同归于尽。这是它们最后的绝响，这才是它们真正的死亡。

然而生命在灰烬中真的就死了吗？也许未必，也许生命又会转化成另一种形式，指不定又以什么方式再次来与你、我相逢相遇。

你难道不认为，人生的每一个拐角儿，角落里，不都藏满了玄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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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曾经自以为理智成熟的斩断暧昧，拥抱现实，烧掉那棵树~~~似乎想用‘焚尸埋迹’来表示你的决心。然后是忙忙碌碌不冷不热的日子~~~以为一切早已化为灰烬。

突然有一天，你无意中拨开灰烬，发现埋了这许多年，竟然还有两点火星~~~上次回国，从一堆霉烂的衣物中翻出那几本快散架的日记时，那种悲喜交集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表~~~

想起翻过作舟的一首诗：

让幽灵起舞萧墙

叫深处的心灵
深呼吸
一、二、三~~~

快把这恼人的世界
催眠
轻掖好被角
别惊扰
沉思的天空
吹灭
满天的灯

让内心深处
深呼吸
好似河水
泛流

让心灵
变成一张
白纸
纸上不需有
一个字

让光
飘来落下
象幽灵
在寂静的墙上
舞蹈

让影子
舞到灭亡
叫恐惧
转个方向

给自己
一点爱罢
一次就一点点
不多
也不少

让心
在一个新我
诞生前
死亡

叫深处的心灵
深呼吸
一、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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