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二月 11, 2007

GraceUSA:黔驴技穷

由黔驴技穷想到的

我本来认为可以把三菜一汤进行到底的,没想到刚刚过10,就已黔驴技穷。

写下“黔驴技穷”这个成语,立刻让我想到初一的语文课本,内有课文:黔之驴。

黔 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应应然,莫相知。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 且噬已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 踉大喊,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之所以对这篇课文印象深刻皆因我们的班主任陈老师,她教语文。

陈老师的普通话发音不标准,她把“无”读成“物”(四声),所以她带领我们读课文的时候全班同学一起跟着她“黔物驴”!我想笑,却不敢,因她极严厉。

陈老师的长相让人觉得不怒也威。大眼睛,皮肤黑里透红;梳两根辫子,辫梢平平的,及肩。每次看到她的辫梢儿我就想到剃头师傅用的刷子 --- 小刷子在肥皂水里蘸一下,然后在男人的下巴上刷一刷,放下刷子换把刀,开刮。

扯远了。继续说陈老师。她的两颗门牙有些龅,所以她的上嘴唇总是很用力的抿着,好像是有意要把龅牙包起来。她读课文的时候声音宏亮,但声线不很动听,有时太过投入,会出现“破音”。她的唾液随着她说话的多少而分泌,很多时候它们以泡沫状聚集在她的嘴角。

陈老师生气的时候眼睛瞪得更大,唾液分泌得更多,离讲台近的同学常常要低头 --- 不是认错,而是避免唾液飞到脸上。我现在用力回忆也想不起来陈老师笑的样子,也许她真的没在我们学生面前笑过。

陈 老师特别好胜,总想把我们班训成年级里最好的。所以,去学农劳动的路上,其它班级都是疲疲沓沓地走着,只有我们班步伐整齐昂首挺胸,跟经过主席台受检阅似 的。还有,我们班每天早自修都学毛选,人手一本,我负责读给大家听。那篇《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我基本能背下来了。

陈老师走路喜欢双手背着。她常常背着手在课桌之间走来走去,扬着下颏,审视我们。她走路很轻,所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地走到教室门口从门缝张望教室里的我们,淘气的男生若被他抓到,轻则被训,重则耳光伺候。

我 因不喜欢那样的环境而请求爸爸帮我转学。爸爸去学校,校长和书记都说,你女儿是陈老师的宝贝学生,哪有转学之理。爸爸和他们是熟人,不好意思坚持,回头跟 我说,要学会忍耐。又过了半年,妈妈正在北京学习,我又跑去找爸爸说转学的事,爸爸见我意决,不再矜持,办了转学手续。我去教室和陈老师辞行,感谢她的指 教。那时陈老师正身怀六甲,背着手,站在讲台上,显得更加威武了。

屈指算来,陈老师现在也应是祖母级别的人了,当年因为争强好胜而没能给与学生的慈爱这会儿应该都给孙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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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6-07-17 21:39:58

和 大家一样,也有一个难忘的中学时代。中学时代发生过几件有趣的事,也拿到这里来凑凑数。中学时上得是梯形教室,有一次和同学打赌,谁上课敢放拉炮(一种炮 仗),谁就一个学期就不用作值日生。这种事情我罢了当然当仁不让,上课上到一半,只听“砰”的一响,一缕轻烟从我的课桌那儿飘散出来,这梯形教室,老师一 目了然,让我想赖都赖不掉。后来值日生是不用做了,但一张检查写了三遍才通过。还有一次,为了方便上课看小说,在课桌上挖了个洞。上课时桌上竖放着课本, 台板里放着小说。后来同学跟着学样,一起被老师抓住,我几个月积攒下来准备买书的零用钱全给赔了,让我心痛了好一阵子。还有一次去上海郊区马桥公社学农包 桃子,一共有三个班一百多人参加。每个班分成几个组,每个组给一定数量的纸袋,包完了还可以去领。组和组之间要比赛,包得最多的可评为先进小组。小黑那一 组和我的那一组常常得先进,别人都觉得奇怪,但因为我们领的桃袋最多,所以也无话可说。终于有一次下大雨,我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我们在每个桃子上 包了十个、八个桃袋,一下雨太重了全掉地上了。我和小黑同时被罚去大地劳动,因不甘心受贫下中农子女的欺负,我和他们打了架,还死不认错。当晚举行了批斗 大会,还记得公社大队长忆苦思甜的发言:“乔品珍老妈妈的老爱人是个老党员,乔品珍老妈妈十三岁还穿开裆裤。。。苦起苦来喔。。。”。当时我站在那里犟头 倔脑的,一点也不买账。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想来还是会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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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哈哈~~~够皮的!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607&postID=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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