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二月 28, 2007

周柠:子。鼠

子鼠
    
  冗长的年尾巴一扫,漫天又荡猩红烟火碎屑,象一群因失依藉而流离 的小鬼。飘进冷燥开裂的庭院,飘进灰蒙蒙的眼下,驱之不去。有那么一些,伺机伸出凛冽的手爪,凉飕飕的扑进怀里。我裹在厚重棉袄里的干巴身躯颤抖起来,挣 的前襟鼓鼓囊囊翘起。蛋青袄面印染着洇湿似的桃花,被飞溅的火星烧出了几个小洞,像重锦千层里丑陋的蕊,像一触即发的烟花引信。
    
   那种头晕目眩,觉得自己正跟秋日原野上的雏菊一起疲命绽放似的。晚饭是才撤下供桌的猪头肉,我垂涎以久,这时却没了胃口。姥娘不悦,骂我命贱,稍多点油 水就能吃出毛病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骂着骂着就再次下厨,清汤熬一锅面粉团成的“老鼠爪”出来,星星点点的撒些一颗一颗咸萝丁。我吃了几口,想起一件事 来,异样激动。
    
  熄灯后,我偷摸着在屋里屋外布满青丝烟尘的旮旯,洒下我收藏多日的糖果、花生、瓜片等零食。
    
  “黑哩咕咚的你跑出来做甚么?”没想到姥娘会拈着小脚跟踪。
    
  我晕乎乎的笑,我想看看老鼠娶亲。我听四哥声绘色的转述过,也在绵竹印制的年画里见过,开道的老鼠掮喜旗打花伞,敲铜锣打花鼓。骑蛤蟆的鼠新郎,头戴官帽,手摇折扇。坐花轿的鼠新娘,披红戴绿,一团娇羞。姥娘,你走了这么多路和桥,一定见过,婆婆你是不是见过?
    
   姥娘她一口咬定:“没见过!老鼠娶亲时,你扰它一天,它扰你一年。不能看!”然后她颤巍巍拉我回屋。我希望她打开话匣子跟我讲讲这典故,还希望她摸摸我 的头。我自出生脑袋就比一般孩子的大,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未免太过粗拙。我想若是姥娘时不时的摸一摸,我的脑袋应该能逐渐小下去的。
    
  可是姥娘她不喜欢我。
    
   我发烧,浑身滚热的象个熨斗,而木板床冰凉的跟棺板一样。我眼睁睁数着黑黢黢的木梁,挂着猪头肉的竹篮,拨着密密麻麻丝丝缕缕的蛛丝,跟我脑袋一样晃个 不停。我想能睡到婆婆的火炕上去,享受那绵绵不绝细致入微的温热。月光从窗棂窗里挤进,变作一排扎在屋角的栅栏。晃动来晃动去,看得久了,又变作姥娘在织 布机上劳作的场景。
    
  “姥娘。”我喊着,起身下床摸到那儿,冻的发抖。我突然觉得那儿该正是多年前姥娘摆放纺线车和织布机的地 方,姥娘有时一手摇着纺线车柄,一手将一根筷子粗细的棉穗子纺成一根根细线,从一团棉花里捻出来的细线,然后缠在木头锭子上。有时她则光着脚踩织布机,一 梭一梭,认真地织着布。“摇拉,摇拉,哼呀哼呀纺棉布,纺成线,织成布,你做褂子我做裤……”可是这样的场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歌她从来不唱给我听。
    
  今天终于看到了也听到了。……
  
  狭窄的屋子宽敞起来,很多年的空气朝我哗哗啦啦拥来,我一时被笼进了那半截筷子样的棉穗子里,变成线,一股红色,一股蓝色,又一股紫色,在婆婆手中跳跃起来。嗤嗤啦啦,变成烟火把这个屋子淹没了。我还看见老鼠的娶亲队伍正浩浩荡荡开来。
    
  ……醒来我是躺在姥娘的火铺上的,脑门上顶着冷毛巾。见我醒来,守在旁边的姥娘长长的吁了口气。天色微明,灯油枯尽。姥娘一定是守候我多时的了。
  
  柜橱子里传来淅淅簌簌的动静,把房粱的土粒都震落下来。过了几天,那动静就消失了,姥娘一定是下了夹子或毒鼠强把老鼠消灭了。等我的病好了,跟她一起和泥,把家里所有的鼠洞都永远密封起来了。那时俺姥娘说:“你是个好孩子。老鼠收到你的礼物,已经嫁到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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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7-02-28 18:38:36

老鼠嫁女的故事小时候也曾听我太祖母讲起过。记得太祖母在世的时候,有几次过年时,好像是在正月里某一个晚上,家人会在地上撒一些米、盐、花生之类,然后把灯熄了,一大家子人坐在黑黑的屋子里,一声不响,摸黑吃着过年的零食。

记得我小时候做错事情被大人罚跪的时候,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老鼠。那个楼梯转弯处的墙角曾经是我经常罚跪的地方。小时候的我非常倔强,几乎从不认错(通常不 是我的错),所以每每跪下去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跪着,跪着,膝盖跪麻了倒也不觉疼了,只是那种孤单无助的感觉让我心生怵意。记得墙脚下有一只小 洞,平时常看到二、三只小老鼠窜进窜出。罚跪的时候,我只要看到小老鼠灰灰的小脑袋,红红的小眼睛,毛茸茸的小身体,我就既不感到孤单也不感到害怕了。所 以每次罚跪的时候,我都会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身体移动,生怕惊动了小老鼠们,让它们不敢出来。

有一次,有一只小老鼠钻到了我的裤腿里,暖暖痒痒的,由于跪的时间长了,手脚不太灵敏,我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当时我还真没担心自己是否会滚下楼梯去,倒是担心那只小老鼠会不会被我压死。还好我倒下去的时候下意识地保护着小老鼠,使它毫发无伤。

所以在我的记忆中,老鼠永远是我的吉祥物。到了美国以后家里也曾发现过老鼠的踪迹,太太让我去买老鼠夹子,我是死活都不愿意。前年,我们家后园里的鼹鼠居 然把家中地下室里的暖气管咬破了,花了我二、三千美元的修理费,让我老婆心疼了好一阵子。但是在我的心里,天下老鼠是一家,这笔钱就全当是我付给当年老鼠 们的陪伴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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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嗯,周姑娘这篇有点不一样~~~鬼做人梦,人入鼠家。

罢了的故事让我想起乡下的知青房,晚上经常给阁楼上的鼠们闹得睡不着,他们在楼上堆着用来引火的玉米芯子上跑来跑去的追着,叫着~~~估计不是娶亲,还在谈恋爱阶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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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二月 27, 2007

神在阿堵中:水边鹭鸶

水边鹭鸶(油画)


由神在阿堵中张贴 @ 2007-02-11 17:54:05 (87)

罢了 评论于:2007-02-27 14:56:31

画为心声,这只水边鹭鸶就是阿堵兄的写照吧。

水边鹭鸶很有一些“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自由自在,智者达人的风度;还有那么些许“自然即无为”和“无为即自然”,“无为自然”的超脱和飘逸,更有一种 “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鹭鸶相忘乎鱼儿“至虚守静”的空灵感。可见阿堵兄的修炼已在九重之上.

面对世界万物,仁兄能有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这样一种豁达、舒放、淡泊、旷然的的胸怀,真正体现了赵朴初先生的“生亦欣然、死亦无憾。花落还开,水流不断。我兮何有,谁欤安息。明月清风,不劳牵挂。”之精神,实为我辈之楷模!

不由想到了最近正在看的电视连续剧武则天,想到了她的那块无字碑;千秋功过,留与后人评说,虽一字不着,也尽得风流。这岂不也是一种豁达,一种宠辱不惊,笑看人生,去留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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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不懂绘画艺术。仔细欣赏,色彩恬淡,光影迷离~~~的确感觉有几分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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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漓:阿姆斯特丹的梵高

文/沈漓


《侨报》副刊,2007年2月25日

大街上飘荡着
世界各地演奏的音乐

在空气中磷火般燃烧
一湾河水蛊魅地绕过红灯区
宛若女性之蛇
绮丽而柔缓
滑向深不可测的
人性的另一面

从禁闭他的博物馆里
孤独的单身汉
探出流血的头颅
对络绎不绝的风雅人士喝道:
还我耳朵!
你们
还给我
一只耳朵!

无人理睬
让贫病交加的疯子
继续做他的Sunflower之梦吧

冷静的世界已将亿万金钱
掷给了他的影子
那个疯子的自画像

2006、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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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7-02-27 10:15:35

其实这个世界上疯狂的何止是梵高,我们何尝不是像梵高那样,常常伤害自己,又包扎自己。

记得看到过一幅梵高的自画像,那幅画像描绘着用纱布包裹住耳部伤口的他——他的眼神中没有疼痛,只有恐惧,仿佛映出了精神接近崩溃刚刚消失的风暴的影子。我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他内心疯狂的爱情,还是试图用这个疯狂的举动来唤醒自己,来制止内心愈演愈烈的疯狂?我不愿意相信这是一念之差 的冲动,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种蓄谋已久的行为。我相信,梵高之所以把所有的仇恨的锋芒都指向一只无辜的耳朵,是因为那只耳朵只能听见世界的喧嚣,却对内心的狂潮置若罔闻;抑或,他太害怕日夜倾听自己的呻吟,或许只有在那耳朵掉地的一瞬间,他才能终于与世界达成和解?

在生活中,回想起来,这样的破坏欲我也有过。我常会有一种必须通过打碎点什么来获得内心平衡的冲动,好像只有在叛逆的快感中才能和世界达成和解。我多么希望能把生活撕开一个缺口,让我那颗濒于窒息的灵魂逃窜出去,逃向那澄明之境,在期待中迎接一个梦想的黎明。

梵高,梵高,你这个怪人,我虽然不爱长着这只耳朵的你,但我却深深爱着这只纯粹的追求死亡和燃烧的耳朵。梵高,你的身体虽已枯朽,但你那只拥有记忆的耳朵还活着,这只坠地有声的耳朵就像一块温柔的弹片,带着它的余温躺在世界的大地上,替你那颗枯萎的心脏永远地跳动着,如同一架永不停摆的挂钟。

在世界的眼中,梵高疯了;但在这只耳朵的听觉中,疯的恐怕是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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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常常面临痛苦的选择:你是跟着这个世界一起发疯呢,还是跟着心走,做世人眼里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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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霭:Listen to

Listen to Your Heart

最近DHT的这首歌红了起来。而我却更钟情旧版Roxette的。

听着他们的歌上的大学,所以老歌里牵动的已不是旋律本身了。

写游记的时候在听,游记还没有写完,而歌已让人神游天际。

让我"listen to your heart"吧。

I know there's something in the wake of your smile.
I get a notion from the look in your eyes, yea.
You've built a love but that love falls apart.
Your little piece of heaven turns too dark.

Listen to your heart
when he's calling for you.
Listen to your heart
there's nothing else you can do.
I don't know where you're going
and I don't know why,
but listen to your heart
before you tell him goodbye

Sometimes you wonder if this fight is worthwhile.
The precious moments are all lost in the tide, yea.
They're swept away and nothing is what is seems,
the feeling of belonging to your dreams.

And there are voices
that want to be heard.
So much to mention
but you can't find the words.
The scent of magic,
the beauty that's been
when love was wilder than the 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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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霭 评论于:2006-01-17 19:25:23
太对,太对!

豁达的人生态度,善感而不多愁,消失在心底的是,得与失的方寸拘泥。把美好留给至爱亲朋,把快乐人生留给自己。这无用之人,实在是个性情中人。

爱,就尽情燃烧;
痛,就长歌当哭;
审视自己,又
欣赏自己(我不是水仙花,呵呵)

在笑颜和清泪里,岁月优容而过。

罢了,罢了,这梁山上下来的人果然不一般,呵呵。
罢了 评论于:2006-01-17 11:02:47
多令人动心的音乐,使我想起了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这一路走来总觉得生命待我不薄,人生中一切美好的事情,报酬都在眼前。爱情的报酬就是相爱时的陶醉和满足,期待和渴望,心痛和煎熬;而不是有朝一日缔结良缘。创作的报酬就是创作时的陶醉和满足,以及由此而来的成就感,而不是有朝一日能名扬四海。如果事情本身不能给人以陶醉和满足,就不足以称其为美好。所以不管爱情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痛苦,可她毕竟是美好的。

天地悠悠,生命短促,一个人一生的确做不成多少事,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善待自己,不必活得那么紧张而匆忙,不必为情过于困扰。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不抱野心,只为自己高兴而好好做成几件事。我的人生哲学是:留点时间给自己,和志趣相投的朋友们一起去看世界;去看云、看雪、听雨、听风;当然也应该时常去看看自己的灵魂。

我愿意做一个快乐的“无用之人”;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然不赚无用之钱;虽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我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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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只为自己高兴而好好做成几件事。
欣赏!

我对自己的要求更低一点:为自己高兴而做的事,多半享受做的过程,成不成就不管了。兴趣转移了就任它半途而废。

“创作的报酬就是创作时的陶醉和满足。”

的确如此! 比如学诗炼字,当苦苦寻觅后终于找到那个合适的字儿时,心里的喜悦和满足是难以言表的~~~尽管后来老师可能会‘毙’了那个字:))

还喜欢的就是能帮上别人的忙。记得曾经跟一个朋友说过:顺手帮助别人是我的习惯。其实动机是很自私的~~~因为我从中能得到愉悦和满足,更别说还有让我感动的友情做为回报了。

光阴似箭,人生苦短。Listen to your heart,或者说 Follow your heart,换一个角度,大概就是顺其自然吧~~~不过应该是积极的而不是消极的顺其自然。

音乐下载:
http://www.freehomepages.com/chutian/Listen%20To%20Your%20Heart.mp3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601&postID=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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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霭:小令——偶感

风透青墙帘动

吹乱纱帐几重

薄醉曼身轻

对影挥袖舞浓

空空 空空

竹泪弹飞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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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6-01-11 08:50:04

多 美的诗句,感动之外还觉心痛。这是一颗驿动着爱的心写出来的诗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最神奇的语言,那就是爱。爱如阳光渗透到人的心灵,因为有了 爱,人们才可以在春天播种希望,在秋天收获幸福。改变这个世界的,不是上帝,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欣赏,关爱和支持,鼓励和祝福,而这一切都和爱有关。

年轻单身的日子有时会让人觉得孤独,寂寞,失落,但也是你一生中最好的日子。对于中年人来说,十年八年弹指一挥间;而对年轻人来说,两年三年就好像是一生。因此在生命的这个阶段,在你感受激情的同时,也会感受到强大的孤独、寂寞、失落,和一丝沧桑感。

人说女人结婚前像燕子,爱怎么飞就怎么飞;订婚后像鸽子,能飞却不敢飞远;结婚后像鸭子,想飞却力不从心。因此在你还是燕子的时候,好好飞上几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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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今天重读一个教诗先生的读书笔记,正好读到这么一段:

“不为了爱,我们为什么?爱诗,毕竟是下乘禅,人本身以及人类生活生命的命题,这才是大道。风骨气韵,都是由此而生的。舍了这个,纵然美好,也都是虚设的。”

楚天碧霭:不是牢骚

出门玩,再累也是心甘的。

晒得象只粉皮猪,抹再多的防晒霜也没用。

脸,因为一直顶着帽子,保住了。背,因为散着长发,即使让海边的妖风吹得象梅超风一样也不扎起来,所以也保住了。

遭罪的是无遮无挡的两条手臂,外加曝露在外的两个肩膀,现在一碰热水,火辣辣地疼。Sunburn看来不是假地,估计得一星期吧,可能还会褪皮。

走路,游泳、戏水没觉得累,累却是累在坐着开车上。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地图和路标都不能错过。大脑、小脑高度紧张,也应算是中等体力劳动吧。

然而,累归累,让自己置身异地还是一种放松。喊几声累,心里却是开心的,能旅游,怎敢牢骚?!

有空了,还要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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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6-01-09 10:51:49

旅游也是我的最爱,每年我都要安排上一、两次出游。旅游不但让我们疲惫的心得到舒展,更是给了我一次换一种活法的机会。去年回国时和同学七人一起出游,一路上谈笑风生,个个生气勃勃,仿佛又回到了做学生的时候。我带了一个可以拍录像的手机,火车上,景点处,宾馆里,录下了我们快乐的身影和笑声,有好几次给同学们讲笑话,把他们乐得泪眼粼粼,捧着肚子讨饶。这样的日子再多也不嫌多。

一直有这么一个梦想,开着车和几个知心好友一起周游世界。只需带几件替换的衣服,带上几张信用卡,不用预先去计划,走到哪儿算哪儿。也常有一种失踪的冲动,很想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尝试一种新的生活。好希望有这么一天,我可以随心所欲,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而去,飘到哪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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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行走山川,一直是我的心愿。

小时候跟夥伴们上山打猪草,常常痴望着绵绵山岭上漂浮的云朵,想象着书中描写的,山外的世界~~~

那纸大学通知书把我托上了云层,送到山外热闹的世界。每个暑假都想着在经济许可的情况下到哪去玩一玩,每次都留下美好的回忆。背着孩子上飞机时心里对自己说:这回要去看看地球那边的风景了~~~


可惜到美多年,穷于奔波,去过的地方实在有限~~~渐渐也就冷了那份心。如今俗务将尽,闲遐渐增,行走山川的心愿又蠢蠢欲动了。于是便想提早做些打算,比如练好身体,学学摄影~~~此生应该还有机会了此心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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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柠:履。冰

履冰
  
此生忽如冰河纪行。
  
左顾右眄悬冰百丈,主不了它的沉浮。前跋后疐冻河千里,拿不准它的裂合。我已经不是少年,凌云亦步,凌波亦趋。这剩下的路,一步一步都得祈莲花化生。
  
昨晚踏冰而过的狐狸啊留你的蹄印给我吧。
  
还要几万几千几百年,才够资格做一只穿越浮冰对风舞的帝企鹅,又或攀上悬台当空歌的霸王熊哪?这奇迹等不得,怕就无端作了那一俱长眠于冰川5000年又重见天日的老尸。戚戚啊戚戚。
  
冰轮早已碾破三千界,有泪也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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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7-02-26 14:45:53

人的一生何尝不是如履薄冰。回首自己的一生,一路在冰上行走,从来也拿不准它的裂合。虽不是少年,也已入不惑,但每逢裂痕之处难免会失去平衡;已成不争事实,也只能随它去了。

二十二岁那年,曾逢一大裂痕,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精神跳了下去,似是成就了生命中一段感天动地的“丰功伟业”;有唱赞歌的,有感动的涕泪涟涟的,当然,也让自己着实铭怀了好一阵子。

人到中年的今天,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一条裂缝吞下去的不仅仅是我年轻的生命和激情,还有我前面所有的路。如今,辉煌不再,留下的却是一份“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无奈。

至此以后,我诚惶诚恐,既怕坠入冰缝之中,又渴望着自己终能化成一滴水,可到头来,却换来个无泪也成冰。

哪敢有这样奢望,去做一只穿越浮冰对风舞的帝企鹅,或是攀上悬台当空歌的霸王熊,若是能让我做一俱长眠于冰川5000年又重见天日的老尸,我便感恩不尽 了。因为,即便是5000年,也总有一个盼头,也终可以等得到一个重见天日的出头之日,比起那永不见天日的“曾经沧海难为水”,不是要强上百多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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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也许痴人便时时做些常人不理解的呆事。若得些暖暖的记忆刻在心底,寂寞时不会孤独;冰川里不觉凄凉。它就是灵台的莲花,我愿端坐其上,从这个世界飘向另外另外一个世界,开始新的旅程~~~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2&postID=45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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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二月 26, 2007

楚天碧霭:新年,新年!







昨天的赤日炎炎把我烧得头昏脑胀,43摄氏度,人都烤糊了。

今日一场大雨之后,温度骤降,又回复到我喜爱的清凉世界。趁着舒爽宜人,晚上舒舒服服地窝在电脑旁,和远在大洋另一头的堂弟聊上了天。聊着聊着,突然意识到今日是元旦,晚上的SBS一定在播放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赶紧打开电视,果然音乐会已经开始了。我那个悔啊,什么脑子啊。天气一热一冷,记忆系统出偏差啦。连忙和弟弟拜拜,关机。

又见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每年的头一天坐在电视机前聆听大小约翰·斯特劳斯的圆舞曲早成了雷打不动的惯例。还好自己终于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否则肠子都要青了。

每年的指挥不同,细节部分处理起来略有差别,然而丝毫不影响欣赏之乐。

当华尔兹、波尔卡在耳畔回旋,轻风徐来,有美曲相伴的夜晚,人生之美,不过如此。

^^BRA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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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6-01-03 15:49:08

本来每年这个音乐会我也是一定要听的,可惜今年 new year eve 喝高了,第二天吃完早餐已经是中午了,加之重任在身,只能忍痛割爱。

我的愿望清单里有一条是和如此及另外几个朋友一起去维也纳参加新年音乐会,我相信我这个愿望一定会在两年以后实现 (明年和后年假期都有安排了)。

如此和我都酷爱音乐,如此的女儿不仅功课门门优秀,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她怀里还揣着钢琴十级证书和浦东新区钢琴比赛第一名的奖杯呢!

谢谢你让我们感受到新年音乐会带来的喜悦和激动,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们的生活充满了音乐;也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如同风兄说的那样,享受着最美的“不过如此”,更期望能遇到“不止如此”惊喜和快乐。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601&postID=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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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柠:妖。娆

妖娆
  
有人喜欢妖。
  
遇,妖。在荒烟蔓草纠葛的兰若寺里,在藓痕霜迹斑驳的古断桥上,那歌是一个幽微至极的歌,那笑是一个凄艳欲绝的笑——惊破千古少年。
  
只是,人间哪还有如许妖娆?
  
草木有本心?虫鱼鸟兽有灵?山水以形媚道?盛世有妖术有女妖娆如玉有男妖娆如花。绣榻飞针走线牵出的红青绿意,逢了朝云暮雨,就比园圃里的鲜,能亮去半壁房间——非人间啊非常人间。
  
别,别说再不用参几百年野狐禅,只需修上几日夭桃道,任是无情也妖娆。
  
因我要的是那只从妖修炼成人的妖,不是这些由人修炼成妖的妖。世上唯有骷髅最配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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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7-02-23 13:31:22

其实,无论这妖是从妖修炼成人而来的,还是由人修炼成妖而来的,其结果都一样。

这不是妖的错,这实在是人的错。因为人喜欢极了这妖,都渴望走过去看个明白,套个近乎;殊不知,这一走近,不要说那妖的本身,就连妖气都飘散的无形无踪了。

这不由使我想起了舒伯特的交响曲,他最著名的交响曲只有两个乐章,而不像一般交响曲那样有三至四个乐章,遂被后人命名为《未完成》。后来,有许多人一再试图续写,终告失败,从而不得不承认,它的“未完成”也许比任何“完成”更接近完美的形态。

一切伟大的作品在本质上永远是未完成的,它们的诞生仅是它们生命的开始,至于它的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一切真正的爱情也是如此,它们都是未完成的;求爱 求爱,爱即寓于追求之中,一旦停止追求,爱必随之消亡。爱情因“未完成”而披上一层圣洁的光辉,因“未完成”而在我们心中留下一份永久的怀念。

所以,追求“结果”是人的误区,就像这万万不能走近的妖,你可以隔着距离欣赏她,你可以在心里揣上一份“我爱你与你无关”的念想,但是你一旦走近了她,一旦让她成为你的结果,即便你的脚下骷髅满地,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只可以用来配红颜的骷髅,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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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世上唯有骷髅最配红颜。”

唉,骷髅想配红颜,红颜却宁陪青灯。

今天下午一上坛就看见当年的林黛玉扮演者陈晓旭削发出家的新闻。一时便生出些情绪,凑了个五律聊作发散:

一曲红楼梦,幽幽唱未穷。
绛珠归幻境,晓旭出樊笼。
欲洁何曾洁,求空可得空。
三千混浊水,几处是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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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二月 25, 2007

楚天碧霭:初恋

这最后一吻
余味若烟
涩苦
伤怀
明日的此刻
你将归向何方
又会为谁 费思量
我大概会 泪流满面
大概会 想你蚀骨

曾经暂停的时光
又将起步
碎景丽影无数
毋相忘
你终会是我一生的爱
即使再堕情网
会铭记你所有的给予
成全我
爱的能力
你会一直占据我的心
拥有一片属地
而此刻
请记住我吧
在吟出新曲前
我只能哀婉讴唱
此刻
请刻我入心
 
心血来潮,翻译一首歌词。想恪守信达雅三字,怎奈能力有限。关公面前舞大刀,引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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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5-12-29 13:51:37

小诗翻译得很好,用词优美得体且充满感情,看来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也使我想起了老狼的一首诗,《蓝色理想》:


把所有的心情都摊开来体会
把全部的话都说出来你听
看看还有什么让人担心
不要考虑得太多自己迷惑
世界总是反反复复错错落落地飘去
来不及叹息
生活不是平平淡淡从从容容的东西
不能放弃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有遗憾的,因为遗憾,我们才生活在一个错过的美丽里。

感觉被你搅起来,也乱涂一首在这儿:

青春在淅淅沥沥的雨后沉沉入睡
天空在清晨的鸡鸣中渐渐苏醒
滚滚不息的波浪加深了大海的皱纹
而泪痕却在城市的喧嚣中慢慢变浅
你哭过了,也就算是惦记我了。

我们无法改变生活里的许多事情
每个人带着希望降生到这个世界时
就注定会有一些甩不掉的
烙在你生命线里的故事
不管是从前,现在,抑或将来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那菊花茶的花瓣
一朵一朵地沉在你心灵的湖底里
既然已经都沉下去了
又何必不辞辛苦地把它们捞上来
就让它们待在那儿,静静的睡吧

星星仍然在你的眼里闪烁
可是梦中的钥匙哪里去了
承载着沉重的心,连翅膀也倦了
就连书本上动人的故事也走得远远的
不过还好,只要你的心听见了
也就算我为你歌唱过了



楚天碧霭 评论于:2005-12-30 15:01:55

刚明白怎么对付它,够笨的,呵呵。

罢了,
悠悠的轻愁薄憾
流淌在你的笔下
一份干净的惆怅
半纸美丽的哀伤
欣赏了,:)

总算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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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译诗很美,可惜没见到原文(大概不是英文的罢)。
罢了的诗确实像条小溪,在无人的夜晚流淌。

很喜欢这一段: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那菊花茶的花瓣
一朵一朵地沉在你心灵的湖底里
既然已经都沉下去了
又何必不辞辛苦地把它们捞上来
就让它们待在那儿,静静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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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霭:吉光片羽:23

吉光片羽:23.那年圣诞


今年的圣诞一如过往,唯一不同的是平安夜我没有去教堂做弥撒。懒散如我,早早就为自己找好了台阶:一切自在心中,所有的形式不必太过拘泥。

然而,Christmas Eve终究在心里有点分量。不自觉地,在钢琴前坐下,Silent Night从已经笨拙的指尖下涩涩地流淌出来。和着烛光、圣诞树上闪烁的小灯,某种应景的感恩之心,连同倏然冒出的圣诞记忆,交织回闪在眼前。

格外想念起那个圣诞,那年我高二。

上海是个洋化的城市,至少在圣诞节这个节庆里。从小就接受了上海的圣诞节不但有宗教因素,还有世俗因素的特色。所以,圣诞可以过得很神圣:教堂里的唱经 班,早早地就会开始排练整台的拉丁文唱经答和。当然还包括那些经典的圣诞颂歌。而圣诞又可以过得很世俗很热闹:每次结束完圣诞大弥撒,唱罢圣曲,转身便回 家准备聚会和大餐。每年的年尾过得很开心,因为那天是一年里除了新年除夕之外,我被获准可以通宵玩乐的一夜。而一般的市民,特别是年轻人也乐得多个节日热 闹一下。

即便当时仍在高中念书,却也知道赶着这样一个partying的季节来快乐一下,所以那年圣诞的前两天早早就与几个要好的同学相约聚会一次。每人都要准备 一份礼物进行交换。地点是在妈妈的舞蹈房里。她拗不过我的苦苦相求,答应那晚借给我们一下,因为里面有暖气,有音乐设备,还有光滑的打蜡地板。总而言之, 在那时候,有这样的房间来聚会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清一色高中女生的聚会却仍旧让当时的我们兴奋莫名。所谓的party,其实更象是一个茶话会,听着音乐,吃点小零食,然后围拢一起说说女生的悄悄话。说得开心了,放出音乐来,大家在大镜子前一展身姿跳上一跳。

现在写来,这情形犹如梦中。交换礼物和贺卡时,每个人的期盼和愉悦无法用语言来表明。那晚,除了大家各自的小礼品之外,我额外为大家准备了一份意外之喜。 那年,家里有很多大桔子。我突然心血来潮,仿照了冰心提到过的小桔灯。每个桔灯都有盖,而且可以用手提着。虽然很简单,却出乎意表,所以大家都很喜欢。

那晚,步出妈妈的舞蹈房,走在华灯笼罩的南京路上时,每个女孩的神情都很飞扬。

之后,圣诞节依然每年姗姗而来。可是,我们这几人,却再也没有机会重温那次简单而又纯净的快乐。圣诞的活动越来越丰富,而女孩也一个个有了各自的节目。

青春,一路从单纯青涩起步,走向绚烂成熟,直到沉淀,回复原始的静幽。

然而某天,从大洋彼岸传来一份不期而至的问候。这个已经做了妈妈的当年的小女生,对我说,我依旧记得那年的圣诞聚会,还有你做的小桔灯。

读着她的话,感觉到心里腾起某种悸动,某种温和的骚乱。在回首的刹那,隐约从远处听到那似曾相识的笑声和音乐,看到了美丽和清澈的时光。

今年圣诞,这一刻,我已在千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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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5-12-27 10:37:51

我 前几年的圣诞都是在上海和朋友们一起过的;先是去吃饭然后找一个雅一点的茶馆泡到半夜。最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聊天,无主题的,以一种意识流的方式,以一种 无知般的幼稚态度,以一种乌托邦的放射思维来聊天。即使人到中年,我们仍然可以心无旁骛地去享受一份单纯的快乐。往事如观流水,来者如仰高山,我们只管眼 前;在交流场中,我们面对面,接上地气,连上“气场”,让感情贯通,让呼吸直接对着呼吸。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谈笑之中,将一切融化,将一切点燃。

今年虽未能和国内的朋友一起过圣诞,但能和在美国的同学一起过圣诞也是一份快乐;人虽不在身边电话还是照打,来来去去的电波使我们又生活在同在一个友谊场里。

什么是天堂?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有不同的天堂。对于我们,这就是天堂。狄金森说的对:

到天堂的距离
想到那最近的房屋
如果哪里有个朋友在等待着
无论是祸是福。

也因此而想起了爱尔兰诗人西默斯希尔的诗:

你就向有钱人听到一地雨声
便进了天堂
都是天堂
有的在有钱人那里
有的在朋友等待的屋里
天堂距离
哪个远?
哪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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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霭:胡言乱语之三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今晚感慨良多。

先是在某个坛子里看了篇故事,接着陪妈妈将那个煽情煽到极至的韩国连续剧看完。于是,眼泪淌了个没完没了。

夜已深,可不敢睡觉,怕明天一早起来眼睛肿肿无法上班。

突然想起开篇的这一句从《倚天屠龙记》里看来的偈语,再次录下。之前犯病的时候也写过一次,却在无意中让我删除。而今天,在那篇故事和韩剧的夹攻下,我,缴械投降。

做不到心如止水,便枉谈离于爱者。忧和怖的如影所形,自是一切六根不净之人无法逃脱的梦魇。

因而,爱对某些人来说成了生命里想舍却舍不了的痛,想忘却忘不了的伤,想倾洒却只能一饮而尽的毒。

知道和做到完全是两码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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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睡觉了,算是梦前呓语。醒来当是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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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5-12-21 16:16:49
朝鲜电视剧是很煽情的,不知不觉中你的情绪和心情也会和片中的人物一起起伏,他们的喜怒哀乐也就成了你的喜怒哀乐。六祖慧能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我们的心太软,太容易被感动。

我年轻的时候就意识到,幸福这东西,一点也不符合牛顿的惯性定律,总是在滑行得最流畅的时候嘎然而止。剩下的事情就是锻炼你的承受能力了。所以我常对自己 说,我得争分夺秒,趁现在我还有人爱的时候,在我还能爱的时候,多试几次。我一定要抓住一样我认为重要的东西:理想也好,爱情也好,我需要这样东西来提醒 我:我不是靠“活着”的惯性活着的。如今人到中年,想法完全不一样了,我在想如果当初这些话要是让那些身患绝症的孩子们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活着的惯性对 于他们是多珍贵的东西

楚天碧霭 评论于:2005-12-22 06:26:41

活着,这两字很深奥。

让我想起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生理、安全、爱与归属、尊重和自我实现。不同位置上的每个人对活着有不同的理解,或求温饱,或觅广厦,或为爱死去活来,或为名利而头破血流.....或者,就像生命才开始的病童,努力微笑着去争取生命延伸的权利。

然而,活着也很简单。

生命虽是造物主兴之所至的产物,祂可以批量制造,可对每个承载生命的个体而言,它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可以自由发挥享受生命的乐趣。

于我来说,虽是沧海一粟,却也要开出一朵花来。没有风动我不动的定力,注定会落英满地,泪花纷飞。花谢后却还会花开,能有花影摇曳在身后的人生,虽短,应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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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活着’的感觉,有时候简单,有时候复杂。全跟心境有关罢?
而心情的阴晴不定,多半是我们自己对自己产生的疑惑。
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人,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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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 二月 24, 2007

周柠:奈。何

奈何  

深一脚浅一脚倾覆在地是横陈晚秋的奈何草,高一声低一声旋翼在天是斜飞过暮春的奈何鸟。我以为是进了戏曲的《奈何天》里。  

借过,我拦截一名唤作“奈何”的辞藻,请教。  

请方外之士给它把一把脉,说是比病重、比死轻。又请易界之师给它算一算,却道是天要下‘娘要嫁。我以此揣摩和尚的玄虚来着,不外是句由心生、与身灭吧。  

这样一来我彻底不认得它了。都倒是人生识字糊涂始,却不知人生识字始糊涂——千锺粟里埋针,黄金屋里藏毒,颜如玉里画皮,奈何天里……难道要一笑对公卿?一松手它溜到那运水搬泥、寻砖觅瓦、拖木扛石、锯拉斧劈的工地,看哪,桥,是桥。  

那桥叫做奈何桥。人修一辈子,到做鬼方能顺利过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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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7-02-22 20:28:17

奈何,奈何,无可奈何。人生到底有多少无可奈何?

记得出国前曾听过一首邓丽君唱的叫《奈何》的歌:

有缘相聚,又何必常相欺。
到无缘时分离,
又何必常相忆。

我心里有的只是一个你,
你心里没有我,
又何必在一起。

今天说要忘了你,
明天却又想起你。
念你,念你在梦里,
问此情何时已?

有缘相聚,又何必常相欺。
到无缘时分离,
又何必常相忆。

我心里有的只是一个你,
你心里没有我,
又何必在一起


是啊,有缘相聚,又何必常相欺?无缘分离,又何必常相忆?可是,谁又能做到有缘相聚时从不相欺,无缘分离时永不相忆?这大概就是爱的无奈吧。什么是爱呢?爱,就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心揉碎的过程,而无奈便是那心上的条条裂痕。

人到中年的我倒是不再有这样的无奈了,但是没了这样的无奈,又有了那样的无奈,无奈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

整天东奔西走忙里忙外,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等你去完成,永远有付不完的账单等你去付清,永远被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牵制着,怎么理也永远理不出个黑白头绪 来。只有到了晚上,等我精疲力尽,躺在床上静夜长思时,我才会感叹,这匆匆如缕的岁月,就像是一只充满氢气的气球,看上去满满的,然而却很轻飘。我们好像 是做了许多事情,但心中总是空落落的;我们大家都在喊累,这累不是一种消极、一种逃避、一种借口,而是一种苍白的无奈啊!

柠妹说的对,这人间的百般无奈,只有到你成了鬼,顺利渡过奈何桥,方能抛得下,除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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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奈何’~~~ 既漂浮又沉重的字眼。

想起陶渊明的‘挽歌辞 ’:

荒草何茫茫, 白杨亦萧萧。
严霜九月中, 送我出远郊。
四面无人居, 高坟正礁硗。 (礁硗-石换山旁)
马为仰天鸣, 风为自萧条。
幽室一已闭, 千年不复朝。
千年不复朝, 贤达无奈何。
向来相送人, 各已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 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2&postID=25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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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二月 23, 2007

楚天碧霭:The Power of Now

今天送朋友回家,边开车边闲聊。聊到她所信仰的宗教,然后聊到人生态度。

她正在看一本畅销书《The Power of Now》,说畅销纯属猜测。因为她很惊讶我竟然在她提及这本书时无动于衷。不过我确实一点不知道现下哪种书畅销。因为本人现在两点一线,忙得脑子迟钝,耳 朵不闻风声雨声,天下大事更顾不上关心。

已经闭塞如此,赶紧作出愿闻其详的样子,希望能恶补一下。朋友简单告诉了我背景小故事。作者原来是个悒郁缠身,精神上已经病入膏肓的人,只差最后自我了断 的那步了。然而,某天,他(她)把自己锁在房里,自我折磨的时候,抬头正见到阳光透过窗帘照入房间。那一刹那,作者发现自己头一回感受到家里的这面窗帘很 美。受到这样的视角影响,他(她)发现,那些被自己忽视以久的物品,诸如小桌、摆设,都能给他(她)带来或多或少的惊喜。突然间,原先如梦魇般缠绕着他 (她)的不安和愁淤,顿然开解。

窗帘、阳光、精致摆设......等等,等等,举一反三的便成了the power of now.

又是一本有关冥想(meditation)的书。这位作者在看到窗帘的那刻醍醐灌顶,悟了。

觉得很有意思。并不是说自己立马受到点化:看到眼前的艳阳高照,便感觉生活有多美好。却是因为,这两日看到或是听到太多的人在聊这样的话题。

生命似乎太沉重了,我们又变得太脆弱。物质日益的丰富,让人的欲望变得没有止境。手里想握住的东西太多:金钱、青春、名利、爱情.....得失的忧患中,我们只顾未来,忘记了眼前。近忧远虑下,生活成了一种折磨。

当我们苦着脸上班;唉声叹气地谈恋爱;骂仇人一样地教训孩子;无法忍受镜子里的脸上又添一道皱纹;造物主赐予的生命真的是被我们当苦难在挥霍掉。等百年之 后去到那个世界时,我们会不会悔不当初呢,后悔自己没有享受创造财富的乐趣;后悔自己没有将最好的爱恋留给让你心动的那个人儿;后悔自己没有多多地亲吻孩 子;后悔没有对镜子里的自己绽开最美的微笑。

所以过好当下的生活,让自己眼睛睁大,重新看世界,实在是个好法子。

我没有空把这本书淘来细看,却对书名青睐有加,能让我写下此篇胡言,也真是the power of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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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5-12-12 13:01:33
你 说得很对,活在当下,享受现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要做到这一点从容的心态必不可少。其实宁静的心灵,自由的时间,温馨的情感,从容的境界要比汽车,别墅, 权势,金钱重要的多。“要”只能是一种中介,当它异化为目标的时候,人就再也不能从容起来了。财富积累到了最后只是一种数字的游戏,人生如果没有停顿,这 个人生一定是没有质量的,至少也是粗疏的,因为有了停顿,大概才有了顿悟和醒悟。

《世说心语》中我最喜欢的一则是:“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酎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倓,即便夜乘 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何必见戴?’ ” 从这则故事中,我发现了一种从从容容的,任性自足的生活态度。好一个“何必见戴”!在对“兴”的重视中体现出来的是一种自我的张扬!

如今有许多人意识不到上丧失从容的心态可能导致的恶果,因为要有这种意识,本身就需要某种从容的心态。

很多年前就训练自己有意识地加一份从容在每一天的生活里,尽量做到对利益得失淡然处之,恬然自得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从容的心态使我意识到“万钟粟于我何加焉?黄金屋于我何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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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昨天读到一篇短文,说得也好:

‘人生有三件事非常重要:明白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踏踏实实做一些事情。所谓明白自己,就是对自己的性格、脾性、优势、弱点都有比较明 晰的认识,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的发展始终不能停止,要给自己留有足够的空间,即所谓的弹性。然后就要好好想想自己想做些什么,将来做些什么,现在 做些什么,放在自己的脑子里,不必对人说,也不必写出来,放手慢慢去做。这是一种境界,也叫做谦卑。’ (柴子文)

我常跟自己说的是:退后一步,清淡一分;清淡一分,从容一生。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512&postID=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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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柠:沉。香

沉香  

有木沉香。  

可作沉沉沉香燃,燃如燃百年孤独寂寞,荣辱不惊;又作沉沉沉香饮,饮如饮千年寒热温凉,冷暖悉知;再作沉沉沉香坠,坠如坠万代承嬗离合,物我两忘——  

几百年里头总有几个杜十娘抱箱箧沉江,几千年里头总有几个楼兰城随折戟沉沙,几万年里头还总有几个大西洲随方舟沉海呢。能捞出个一鳞半甲真不得了了,都捞不出个一鳞半甲来那也真不得了了。   沉吧沉吧那些就该沉下去的。  

跟太阳用一次次西沉换一次次东升,拿生命用一场场沉尸换来一场场浮生。有羽毛掠过雾霭烟尘无痕,有鲜花飞过污渍泥淖无迹,有木沉香越沉越香。  

你们有的沉香我也有——我的是永驻在一帧老照片里的年轻。还有老情书里的诺。都在坟头作一缕香火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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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7-02-22 19:44:04

沉吧,沉吧,都沉下去吧,管它是有木沉香还是有木沉箱。我们的生命何尝不是一只沉箱,无论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它最终总要沉没在黑暗里。

我也有我的沉香,我也曾经拥有过一段辉煌的过去,那帧帧老照片里的年轻,那厚厚一叠老情书里的承诺,曾经使我那颗年轻的心悸动不已,曾经使我年轻的灵魂在地域和天堂之间灿 烂地焚烧。然而,该沉的终究还是要沉,不管我们是多么的不情愿,那个我们曾经拥有的过去已经永远成为历史,而历史的门是厚重的,它一旦关闭,就再也无法重 新开启,除非我们能让时光倒流,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所能面对的只能是现在和将来。

我不知道我的将来在哪里,我只知道我是一个流浪者,我从一个驿站到另一个驿站不停地日夜奔波;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我只知道我走了很远的路,而且仍然要走下去。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时间的水不再流淌,就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夜晚的降临。在无限的时间里,我们只不过是短暂的一刹那,而在短暂的一刹那里,我 们能捕捉到的都是些易失的东西,正如我们两手空空地来,又两手空空地去;也如所有渴望永恒的眼睛,也必将在若干年后,无奈地成为陨落的星辰。

我们来自尘土,也终将会化成一片浮尘,而在茫茫的世界里,又有谁能辨别自己究竟是哪一粒尘沙?

但是,我们毕竟活过了,全身心投入地活过了,我们的心告诉我们,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一只梦中的苹果,那么我们就没有虚度人生,那么我们就算真正地活过一回了。你难道不认为吗?

风依然在悲哀地吹着,没有了天涯,花落谁家呢?是啊,花落谁家呢?那曾经飘落在我家后花园里的花,也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就像那只杜石娘的百宝箱,永远永远地沉没在深深的湖水里。。。

沉吧,沉吧,沉下去吧,连同我的生命,都一起沉下去吧。。。。

*闭关中的我居然生起病来,而生了病的我,笨的是一点脑子也动不出来。上网来看看柠妹,随手涂鸦一篇,全当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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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沉下去的~~~
生命倒是最容易放沉的东西。

还是多喝几碗茶罢。
正好刚在我们的小茶棚煮了碗粗茶:

西江月
冬去春来故故,星移物换今今。清茶几碗笑吟吟,与汝重期花信。
惆怅行云诗眼,徘徊淡月琴心。曲终人散岁寒侵,且拨炉中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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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二月 21, 2007

楚天碧霭:The Swan

Saint-Saen The Swan




音乐下载:
http://www.freehomepages.com/chutian/Saint-Saen%20s%20The%20Swan.wma


楚天碧霭 评论于:2005-12-06 14:59:04
呵呵,让罢了兄错一次不容易。:-D
此曲原为《天鹅》,老柴拿来我用将音乐里的忧郁发挥到了极致。

黑天鹅比白天鹅在优雅外更多一层撩人的感觉,挺配的,是吧 :)
《天鹅湖》、《胡桃夹子》、《睡美人》的音乐和芭蕾合璧,成了记忆里少有的经典。

柴迷啊,也算我一个吧。

罢了 评论于:2005-12-06 10:26:46
不好意思,搞错了,原来是圣桑的《天鹅之死》。
罢了 评论于:2005-12-06 09:11:34
柴 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是我年轻时最喜爱的乐曲之一,光是这个电影我就看了不下十次。这部作品中的“四小天鹅”,“天鹅之死”,“匈牙利舞曲”,和用小号吹 奏的“那波里舞曲”,当时有一大批像我一样的“发烧友”都可以熟悉到一个音符不差地哼出来。柴可夫斯基是我最钟爱的音乐家,我不仅喜欢他那些气势磅礴、震 慑灵魂的作品如《悲怆》和《第一钢琴协奏曲》,也很喜欢他那些集善感忧郁,轻盈欢快为一体的感性作品《天鹅湖》,《胡桃夹子》,《睡美人》等。他和梅夫人 的故事,更是让我心动到今天。

注意到你画中的天鹅都是黑的,都是些患了“忧郁症”的天鹅吗?还好它们头上还顶着那么“一点红”,看来还有点希望。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512&postID=1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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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霭:迷失的天使之城

迷失的天使之城(2)向左行,向右行

我居住的这个Down Under,沿袭了大英帝国的特征之一:车辆靠左行驶。虽然之前在上海的时候骑过自行车甚至Piaggio the Scooter,可是关于开车的ABC,包括交通法规却是在墨尔本从零开始,中规中矩地学起。

因此,方向盘在右,排挡在左,与我来说,成了天经地义的自然。于是居住在墨尔本这个乡村小地时,小转弯是左转,而右转自然成了大转弯。这大小左右从来没有给我带来麻烦。

来时自上海转机,停留一夜的当儿,曾从位于浦东的宾馆去市中心会晤家人,赶路匆忙未有特别的感觉。然而,自当我由人载着,飞驰在天使城四通八达的道路上时,最初的几天,着实让我犯了晕。

无论是在弟弟的车里,还是在蓝颜的车里,我总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这个位置在我们那处便是主驾驶的座位。因而,当车疾驶在道路上,一逢有转弯、刹车、 加速或是超车甚至切线,我自然而然地便会有驾驶反应。有反应很能理解,可是当自己的反应全不是那么回事时,感觉就混淆得很,时常会有不自觉地低声惊呼,扰 乱视听,让驾驶的人不明就里,以为我一惊一乍的。唉,我是有苦说不出。

大小转弯成了我的脑筋急转弯。弟弟说小转弯怎样怎样时,我就在想,哦这是往左转了。当车子往右开的时候,我才醒悟,那个别扭劲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以至于后来我对他们说,拜托还是讲左转右转吧,饶了我这个乡下人。

就这样左右混淆了几天,等自己从大峡谷、拉斯维加斯等处奔波了一圈,一路强化训练之后,感觉才慢慢顺过来。不过,过马路时看车辆的方向还是不对。因为太想 正确,反而矫枉过正,左右真的不分了。一到过马路的时候,这头就不知道应该先往哪个方向转,往左不是,往右更不是。索性胡乱一看,没车就狂奔。呵呵,这个 自然不是在天使城,而是在上海。

向左行,向右行,尚未找到天使,我自己却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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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5-12-07 07:50:50
我在上海从来不敢开车,坐朋友和亲戚的车也决不坐前排,因为有过像你一样的经验,坐在人家旁边自己腿老不由自主地去踩刹车,一路下来脚酸心跳的,这付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以前年轻时骑自行车能“双脱手”吃面(有点夸张呕),看来真的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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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霭:The Bell

The Bell, Liszt-Paganini

曾经写过,有两种乐器发出的声音,在我的耳朵中永远是天籁。一个是古典吉他,而另一个便是钢琴。
古典吉他的弦声质朴,却有种凡高之向日葵的那股子色块强烈到让人哀伤的美;而钢琴的乐声则清亮、通透,像山泉,像晴空,让人感悟的是音符中干净、宁和的色调。
谈音乐时,总忍不住会带上色彩,就像自己听音乐时,总忍不住会浮想联翩一样。闭上眼,任由乐曲牵上自己的思绪神游,乐曲中的世界,色彩缤纷,安详,美丽。 既喜欢田园风格,似徜徉在细雨迷蒙下的乡村草地;又钟爱宫廷乐的华丽格调,让人若穿行在古堡后宫、花影云鬓中。
李斯特的这首改自帕格尼尼小提琴曲的《钟》便是曲能让我通体舒透的琴音。本人的钢琴水平很浅,所以对演奏者的技巧,只有高山仰止的份,不敢遑论。然而,当 跳动的音符似清脆的钟声,在耳边划过时,眼前腾起的风景让人如沐春风。绿意盎然,鸟鸣啾啾;又似有细雨入帘,落花轻敲窗棂。怎一个妙字可言?!
当7个音符搭起了一个意念中的乌托邦,我成了这个国家忠实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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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5-11-29 16:26:39

你 的这篇文章写得非常感人,不由使我想起年轻时听音乐时的情景。我年轻时最爱听舒曼的《梦幻曲》,波兰女作曲家巴达捷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祷》,和贝多芬的 《月光奏鸣曲》。音乐中我仿佛看到了少女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那颗太阳一般透明的心,少女心中一丝丝心颤的忧郁和失落,和那春天般的少女情怀。音乐带给了 我灵魂深处最深邃的感动和快乐,它潜入我心中,触摸到了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使我颤栗,使我激情满怀,使我融化,使我的心因伤感而隐隐作痛。还记得电台里听 到的《Phantom of Opera》的广告词:Come to see it, hear it, feel it, & be it!

至今我仍能感受得到那天晚上看歌剧时的那种心灵震颤:I felt I was pulled up, melt dawn, and crashed into pieces.

我的眼穿过我的灵魂,我的耳深深地嵌在我的心里,我用我的灵魂和心去感受这魔力无比的音乐,霎那间,我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音符溶化在这天籁般的音乐里。。。

最近我在佛州的朋友给我寄来了两张意大利钢琴家Yevgeny Kissin的唱片,听着他十五岁时弹的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和柴可科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天才。我更喜 欢加州朋友寄给我的奥地利小提琴家/指挥家Andre Rieu的实况音乐会录像,每看/听一次都有一份新的体验。最近大女儿在弹肖邦的夜曲,听后心中不由生出一阵阵被感动的痛,没想到步入“不惑之年”后,我 的心还会如此地被感动,还会因为无以承受的美而作痛,不知是幸耶或是不幸耶?


音乐下载:
http://www.freehomepages.com/chutian/Bell.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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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二月 16, 2007

一苇渡江:2007 年情人节

2007 年情人节:没有情人的北京

两个礼拜没日没夜的工作,东南亚的这个收购项目终于告罄,前国务卿 H 将军和他的几员干将揣着厚厚的合同,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为虎作伥的我终于有两天的自由时间,临时决定周末回北京看看。东京成田机场握手告别,老家伙重重地打了我一拳表示感谢,嘱咐我 “stay out of troubles” 。我笑了笑 “Wait until you see my bills”.

接下来便开始了往西单飞的日子。欣欣然,回家!

说是回家,却不会见到任何亲人。父母秋天的时候到美国和我们小住一段时间,计划过了年才回来(我这个不孝的儿子, 并没有多少时间在美国陪他们,满天下地飞,只能留下晶晶和他们“磨合”)。北京家里的房子铁将军把门,一直空置着。

飞机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礼拜五的傍晚。面无表情的机场永远地是人头攒动,人们大声地呼叫着、跑动着。海关出口各色各样的人举着各色各样的牌子接人。尽管我知道没有人来接我(我谁也没告诉我要来北京),还是装模作样地眯起眼睛巡视一番。然后迅速地推着行李车去外面叫出租。

一出门便能感到北京冬天空气的“厚重”,不由得干咳几声。我穿得非常单薄,寒风中瑟瑟发抖,竖起衣领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到港的旅人们气急败坏而又肆无忌惮地插着队,谩骂声、咳嗽声、和着惊天动地的吐痰声此起彼伏,通通浸泡在寒风里明灭的烟气中,像是在发泄着某种不满。这让我竟感到一种变态的亲切。

出租车开出了好久,我还没决定是先回家还是先去酒店。路上的灯光很暗, 帮衬得天空愈加阴沉沉雾茫茫的,机场高速公路两旁的白杨光秃秃地枝丫着伸向天空,纹丝不动。司机贫了吧叽的有些不耐烦。车停在了西三环上的香格里拉饭店,我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以前经常住在那里,有他们集团的金卡,所以人家有我的 profile ,很亲切地问我怎么好久没到店里来了,我也假装熟识地问她怎么还没换工作。

在情人、二奶纷飞的中国, 情人节俨然已经变得合法而且时髦。酒店里到处都是情人节活动的招贴画,电梯里的广告上在推销情人节西餐大餐,“爱她就带她来香格里拉吃情人节大餐”, 甚至暧昧地建议大餐后“入住豪华客房,共度良宵,享受八五折优惠”。我对送我上来的销售代表笑了笑,“你们真幽默!”。

换了衣服下来,赶在咖啡厅打佯之前吃点东西。 九天云霄酒吧里传出温婉的歌声 “love me tender, love me true…”, 穿着暴露的单身女人在大堂里走来走去,故意地寻找你的眼神,挑逗你的欲望。匆匆吃了些东西,看了看表已是晚上八点多钟,给老婆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已到了北京,然后冲澡,关掉手机,蒙头大睡。

夜无梦。 一觉醒来,已是凌晨四点钟。我的生物钟还在折磨我,索性起床穿衣,给老婆和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今天回家看看,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出来。五点钟的时候决定到外面走一走。电梯里竟遇到浓妆艳抹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一道下来,“你好!”她主动跟我打招呼。“还不收工啊?”我打趣她道“外面可冷了,多穿点儿!” 她凄然一笑,竟有些楚楚动人。

外面还真冷。我把我能穿的衣服都套上了,还是彻骨地哆嗦。我不由得慢跑起来。穿过一个灯火辉煌、门前立满龙柱的洗浴中心,我顺着路往东跑去,想去紫竹院公园看看,那里存放了我的一些记忆。天还没亮,而且阴霾很重,路面上有些湿漉漉地。没有什么行人,但不时有小菜贩上菜或早点摊子的三轮儿缓缓驶过,满满地一大车,往往是丈夫在前面使劲地蹬着,妻子在后面骑自行车用力地推着,夫妻二人衣着凌乱,满脸通红,头上脖间冒着热气,我每每目送出他们好远。

紫竹院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我上大学的时候,第一份校外工作便是在这里辅助一位师傅教外国人太极拳, 做翻译挣钱的同时,我自己也学了些皮毛,至今仍受益。那时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每天我会在凌晨从北大骑车到公园东门,接齐了美国来的学徒们后,带他们穿过弯弯曲曲的公园小路,到一片临湖的林间空地上打桩等师傅来。常来的还有北京舞蹈学院的几个漂亮小姑娘,记得我还带其中的一位在旁边的首体看过齐秦的演出。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师傅前几年过世了, 美国徒弟们也都失去了联系,漂亮的妹妹们也早就连模样都忘掉了。

公园里只有很少的几位老人在晨练。我废了些周折才找到那个地方,空地早已不在了,立了一座现代艺术的城市雕塑。池塘还在。我凭着记忆又打了一通拳,在水边运足丹田气吼了几声,顿觉全身血脉畅快淋漓。在门口花了 5 块钱买了两套煎饼果子,夹着薄脆,美美地吃了下去。心情好多了。立麻儿回家。

大院门口哨兵拦住我。我以前回家都是部队的车载我进去或者父母出来接我。我没有出入证,只能作为访客填表找人。找谁哪?找我自己。我给哨兵看了我的身份证(我一直没交回公安局),上面明确地写着我住在院里的某栋某号。恪守职责的小战士拨打我们家的电话确认,当然没人接。 我跟他解释我父母都在国外,我离开家已经很多年了,邻居也不认识了(对门的守志一家早就离开了人世),耽误了好久,最后还是我想起秦叔叔的名字,哨兵打电话确认后, 我作为秦家的访客重新填表才得其门而入。 TMD, 本想不声不响地偷偷回趟家,还是让人知道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 一股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这是多么熟悉的我们家的味道啊!每个人家的味道都不一样, 文字上我讲不出区别, 但凭嗅觉我知道那是我们家的味道。我就是在这个味道里生活了十几年。

以前每次回来,父母都忙忙到到,做这做那,也不断有人来串门和电话。这次就我一个人在家,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反而有时间感受和怀念家的生活。家里到处都盖着报纸和旧床单,灰尘铺天盖地,像是下了一场灰色的薄雪,虽无雕梁,却也蛛丝满结。外面太阳也出来了,难得是个晴天。阳光从防盗窗里无力地透过来,像强弩之末。我小心翼翼地掀开沙发上的盖布,轻轻坐下,看着些被惊起的灰尘在淡蓝的空气里慢慢的飞。房间里久不住人的原因,有些霉的味道。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地抽着,烟气裹着灰尘停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天花板上偶尔传来楼上人家的走动的声音,好像还有小孩子跑动的脚步声,很久以前那里住的是一对无儿女的离休老干部。我就这样坐了好久,直到秦叔叔家的茜茜小公主打电话来问要不要去他们家吃午饭。

婉拒了秦家的好意,突然想到我该给安然打个电话。上次她送照片给我,让我下次回北京跟她联系。我犹豫了一会儿,在想要是那个男人接电话我该怎样说话。我拨了他们家的电话,是安然妈妈接的,老人家听起来很高兴,说好多年没见过我了,经常听安然讲起我,是院儿里最出息孩子的, 告诉我安然带儿子去上幼儿英语课了,然后絮絮叨叨地跟我聊了很久。好强的安然凭自己的能力辛苦工作在西山那边自己买了房子,爸爸和妈妈也搬过去一起住。我把上海的手机号码留给安妈妈,让安然有空给我会电话。

安然在半个小时后打了回来,说刚才一直陪儿子在上课。上次彼此讲话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有些激动,反而变得拘谨。她听起来爽朗了许多,习惯了晶晶软软的上海话,安然的声音显得很大。我们不着边际的聊了几句,彼此很客气。她问我有没有时间到家里坐坐,我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勇气,便撒谎说我人在上海。她没有再坚持,我也没有再解释,我在想我们俩儿可能谁都不知道见了面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于是不如不见吧。电话那边我听到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地不停在问“妈妈, 谁呀?”。安然最后声音低了许多嘱咐我要“当心自己的身体”,才让我有了些过去的感觉。通话就这样结束了。

中午两个在出版界折腾的同学请我在东三环的艺苑 Club 吃饭,不料来了七八个人,男生女生都有,包括以前经常在我们眼前晃的“隔壁班的那个女生”和她新婚的日本丈夫。大家穿着都很得体,只有我自惭形秽,像个送快递的。大家都有了些变化,女生比过去会打扮多了,但明显地时间在她们身上都留下了痕迹。大家都很放得开,“小姐”、“二奶”、“开房”之类的词汇反复被用到,肆无忌惮地开着婚姻和性的玩笑,八卦了一阵子谁又和谁离了婚,谁又有了一个什么样的情人之后,话题又转到买房子,炒股票,作买卖的话题上。同学甲调皮捣蛋,做地产发了家,语出不凡,豪气冲天; 同学乙是当年班里的翘楚,读研留校,皓首穷经,已全无当年的英气,言语间抱怨学校的待遇不好, 分房潜规则;同学丙早年美丽可人,是苏红的密友,和我一起演过话剧,不幸嫁给中山狼,夫妻反目,讹了一大笔青春补偿费后吃喝玩乐,成了社交圈里的名媛;同学丁在报社做记者,这个年纪还在忙出国。没有人谈及读书、文化或思想的 事情。我平常和客户或不熟的人在一起,可以无所不谈,荤素不忌,但和老同学在一起,却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来的女生中有几个,我记得她们刚入学时候娇羞的样子,说话都会脸红的,现在怎么也对不上号。于是我的话变得很少,有些沉闷,和坐在隔壁的日本友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用汉语和英语聊着。我指着“隔壁班的那个女生”,对日本人说“她的,我的朋友, many years, beautiful woman, 你的不能 bully her. ”。日本人又躬身又点头“ Of course. Of course. ”众人哄堂大笑。

大家都喝了些酒,想起学校里的事,都低头沉闷了一会儿。我又问了其他同学的情况,不敢相信有一个不太熟的同学在外企里卖命竟然英年早逝了,让我唏嘘不止,相约以后一定要多联系。同学甲拍着我的肩膀说“世界上有三种朋友最可靠,一起扛过抢,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所以你没听说过吗?叫做 ‘老同学们常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还是咱们的同学好啊!你看姑娘们都越来越漂亮了”。一个女同学埋怨我结婚都没告诉大家一声,连个送礼的机会都没有,我连忙解释“糟糠之妻,低调处理了”。众人便开始攻击我是叛徒,并扬言我和上海女人的婚姻不会长久,还不如趁早在北京再找一个“咱北京姑娘”做小情儿,先预备着,让我言语一声她们好开始排队。也许我在美国呆的时间太久了,这些话让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本应拂袖而去,碍于同学情面,只得说“好的呀,好的呀,你们去跟徐静蕾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希望”。不料这句“好的呀”又成了我被上海话荼毒的证据,又是一番攻击。

出门的时候,同学甲笑着问我有没有时间在 Club 里做一下“白领丝袜保健按摩”,我忙称“家有悍妇,不敢妄为”。坦白地讲,这种消遣我不是没去过,但跟老同学一起,我放不下我道貌岸然的面具。同学甲开着大宝马送我回酒店,在木樨地的时候我就下了车, 我说我想在街上走走。刚下车,名媛同学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喝酒, 并说忘了告诉我苏红前年夏天带孩子回来过,问我要不要苏红的邮件地址。我很感激她能想到这点,告诉她我不久前在美国和苏红有过匆匆一晤,知道她的生活很幸福。名媛同学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她老公脾气不好,经常吵架。”

刚刚下午三点钟,天却暗了下来,云层也越积越厚。街道的两旁不时传来一两声孤零零的爆竹声,闷闷地,在厚重的空气中并不能传出很远,孱弱地宣告着农历新年的到来。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里有些烦闷。中午的事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这些昔日朝夕相处形同手足的同学让我感到陌生。街上的行人都裹着厚厚的冬装,面无表情地匆匆擦肩而过。 这些街道我曾经是那么的熟悉,小时候和伙伴们无数次地在这里打闹嬉戏,如今我却谁都不认识了,我成了这里的访客和陌生人。 想起刀郎《五一夜市的兄弟》里发酒疯撒泼打滚的扎巴依,忿忿地想,我要是躺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我。

一路闷闷地走着,快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路上的行人,已经模糊成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花了两块钱买了两块烤红薯,蹲在路边慢慢撕开了吃着,开始想家,想在美国的家。中午喝下的酒和寒风中的散步,让我有些发烧,昏沉沉的,竟有些糊涂我自己到底在那里了。多年前我刚到美国的时候,想年北京的家,在和亡友守志的通信中,经常引用鲁迅先生在《戛剑生杂记》里的话“行人于斜日将坠之时,暝色逼人,四顾满目非故乡之人,细聆满耳皆异乡之语,一念及家乡万里,老亲弱弟必时时相语,谓今当至某处矣,此时真觉柔肠欲断,涕不可抑。故予有句云,日暮客愁集,烟深人语喧,皆所身历,非托诸空言也。”

这次大院的哨兵没有为难我,填了访客表就让我回了家。在军人服务部里买了酒瓶啤酒,坐在家里闷闷地喝。楼道里到处是别人家做晚饭的味道。 我依旧郁闷着,还有孤独。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在生我的国里
反成为无家的人了
没有人知道罢——
将故乡看作外国的
我的哀愁。

这是很久以前的一首日本诗,却准确地说出了我的失落。

躺在沙发上就着了,醒来感到全身发冷。又愣愣地坐了一会儿, 开始翻箱倒柜,从箱底翻出我的旧军大衣,深深吸了一口好闻的樟脑味。

我裹上军大衣,也把自己包围在过去的气味、生活和怀念中。我感到了透心的温暖和惬意。有了这些, 我什么样的寒冷都对付得了。那时候,冬天我总是喜欢穿军大衣,扎着白色的线围脖,那时我是多么干净漂亮的少年。

我想去北大看看。那是我在北京的另一个家。

夜色笼罩下的北大更加整齐和沉默,与围墙外零乱的灯红酒绿俨然隔世。我迈着大步从南门走入,没有人阻当我。学校已经放了寒假,有些冷清。偶尔有情侣相携走过,亲密得让人羡慕。三角地竟有人在卖花,凭空增加了些学校里特有的浪漫。每年寒假都是同学少年们培养感情的好时候。 我从南门走到西门,又绕到后湖,竟走出一身的汗。在未名湖边的石头上坐着抽烟的时候,老婆的打过电话来,我告诉她我在北大未名湖边散步。她警觉地问跟谁,我说“ Honey, I am by myself. I am lonely and I miss you.” 我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今年北京相对较暖,湖水没有封冻。往年我和苏红常常在晚自习后踏着冰雪从湖上走到湖心岛和石舫上去。

我形单影只地继续在北大游荡,行人不时投来审视的目光。在勺园边上的佟园餐厅一个人喝了些闷酒,然后拿着啤酒坐在图书馆冰冷的台阶上继续想心事。东边的草坪已经剩下的不多了。那些年的冬天,有时我们会裹着军大衣坐在铁栏杆上唱“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叶”,多么幼稚啊!我在这里已经不再认识什么人,更不会有人认识我了,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以此为家。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永远也不能像别人那样成熟,这么多年我的心一直没离开过学校,我的很多想法和习惯仍然像个学生,每次回到学校我都兴奋不已,我的心一直没有老。到北大读书是我一生迄今自己做的唯一正确的决定 (我跟老婆说,跟她结婚是第二个正确决定)。燕园的四年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光,许多事和人都刻骨铭心、没齿难忘的。我的朋友们都已婚嫁,即使聚在一起都感到陌生了。但我对北大一如既往。这里有我太多的感情和寄托,是我的精神家园。北大是我亘古不变的情感归宿。跟上海不一样,在北京生活的时候,我还很贫穷而清纯,有过理想主义的爱情和心心相印的女友,但从来没有过情人。情人是什么呢?情人无关婚姻,像罂粟的花,美丽却致命。

回到家里,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用电话拨号上网预定了些新鲜的玫瑰在情人节的时候要送给上海美丽的谁和谁。然后我裹紧了大衣躺在床上,像《围城》结局里的方鸿渐一样看着天花板昏沉沉地睡去了。梦里听到看到新年的爆竹在阴郁的空中突兀地炸响,声音的碎片伴着雪花萧萧而下。

明天一早就去酒店 Checkout ,改机票马上回美国,回家。

2007 年 2 月 11 日于首都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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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渡江的行者 评论于:2007-02-12 14:42:25
谢谢白露和本家哥哥。刚刚收到一封天外来函,禁不住抄在下面和大家共享(这等文采,你们肯定可以猜出作者是谁):

。。。让我生出许多感怀,我非常能够体会你的“过客”心情,能回去的已然不是家了!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我们有如无根的浮萍在这大千世界里漂来漂去,我们有许多幢舒适可住的房子,但没有一处是我们真正的家。。。。那里也有我许多青春的记忆,像你一样没有人认得我,看着一张张如此年轻朝气的脸,我居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也这么年轻过。。。

那个坐在沙发上独自喝着啤酒倍感孤独的人,是你,也是多年前的我。为什么会孤独呢?大概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和爱吧。我一直认为孤独源于爱,我想无爱的人是不会孤独的。 孤独是爱最意味深长的赠品,因为孤独,人从此学会了爱自己,也学会了理解别的孤独的灵魂和深藏于它们之中的深邃的爱。

其实,爱情不论短暂或长久,都是美好的。甚至陌生异性之间毫无结果的好感,定睛的一瞥,朦胧的激动,莫名的调怅,也是美好的。因为,能够感受这一切的那颗心毕竞是年轻的。生活中若没有邂逅以及对邂逅的期待,未免太乏味了。人生魅力的前提之一是,新的爱情的可能性始终向你敞开着,哪怕你并不去实现它们。

然而我们又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那就是,现实中的爱情多半是失败的,不是败于难成眷属的无奈,就是败于终成眷屈的厌倦。在仰慕者与被仰慕者之间隔着无限的距离,爱便是走完这个距离的冲动。一旦走完,爱也就结束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所追求的感觉变为现实的时候,我们便会感到失落和厌倦。

。。。“在路上”的男人常常会感到孤独,孤独时就会渴求新的感情,但是你要记得你已经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你已经没有以前那份不计后果随心所欲的奢侈了。其实我们真正爱的是自己心中的感觉,因为我们需要激情,需要不断地被激活。其实她们永远看不到我们最爱她们的时候的情形,因为只有在我们看不到她们的时候才最爱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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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昨天给大妹打电话闲聊。她提起两年前到上海玩,把女儿丢在上海,拉着妹夫专程去南京怀旧,还特意去看了我曾经带她去住过的八舍~~~那次旅行,很多愉快的回忆,她说~~~可惜没机会再去一次黄山。

算了,今天没心情写了~~~
抄我如若妹妹的心情随笔罢:

(二) 吾心印像


记忆淹没在音乐的波涛里
脸裸露著
灰尘沾染了一些早熟的忧戚
掠过清新的单纯

* * *

一些难以辩认的声音
从遥远的黑夜分离出来
若隐若现地听不甚清
却又如此的了然于心

* * *

歌声满树
静静地叙述著那些古老的夜晚
和已经无人知晓的传说
慢慢飘荡、慢慢泛黄
不介意谁人在听,谁人在唱

* * *

文字的刀锋里
故事的人物

面目逐渐清秀,丰神日益俊朗

荒凉的风吹去堆积的浮艳
委身其间的我们。
在触及灵魂的痛楚中苏醒
等待同类认领

* * *

时间拉出浓重的影子

粉碎了身前身后的华丽灿烂
剥去虚妄。还写本然

* * *

盛装片刻
祭奠在这个瞬间里流逝的一部分我们

* * *

黄昏已然是翅膀下的模糊
古老的水车咿呀著回家的歌
不甚明亮的光
在林间和草上轻轻走过
风收集了那些足迹
拼凑一束温柔

* * *

夕阳在水面上流动。于是
音乐有了颜色,记忆有了形状
时间有了表情。

* * *

躁动的城市和人群,没有时间凝望、铭记
夕阳雕刻的日色云影
蛙声已经迫不急待地把夜送到了眼前

* * *

夜,燃烧了黑暗
光明依然遥远

古寺的钟声撞落清白的月色

一种深切
缓慢地从远处向这里聚合
契入恢宏的浓密
(此小节记于11/01/06,特此)

* * *

黑暗的影子
掠过一水间如冰的月白
枯萎在夜心深处

* * *

日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偶尔裂开一丝缝隙

收敛岁月的光辉
散入无语的流水,汇成苍茫

* * *

每个日子都是留不住的过客

停在城市边缘
季节一路退成往事

掩入尘埃

* * *

旧时光阴
弥漫在文字深处
四季的忧伤在花与叶之间
流浪

* * *

山老了。
阳光很旧。
清风,沾染些红尘
装点著满枝满叶的今天


--- 如若 12/29/06


想听音乐的话,从这里进吧(对了,那位‘为吃不怕翻山越岭’的MM也在里刨了个窝。那里还聚了不少‘大院’的孩子和医生:))

http://talkskyland.com/dispbbs.asp?boardID=14&ID=43954&page=1

周末可能没什么时间到这里来了,祝大家金猪之年诸事顺心,平安幸福!!!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2&postID=2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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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红袖/行者:穿墙屁风波

屁爷外出云游(附红袖添香老板娘《穿墙屁先生》)(并附屁爷讲话稿)

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因为屁爷走了。那个穿着绿衣裳的大脚趾头像没了。
屁爷是文学城里的名人。文字功底甚是了得。但因其政治思维独特,总会招来正义朋友的谩骂。我欣赏屁爷除了他的文章主要是他的为人。特别是他的自我介绍中的一句话,

我赤条条来到网络上
不需要纸和笔
却想打开
束缚你心灵的绳索

他是一个很罕见的说真话的人。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很佩服他的勇气和执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我对政治文章不感兴趣,印象极其深刻的有2篇:一篇是《好想娶个老女人》,

还 在读高中时,我读过一篇题为《与你同行》的美文,其中的几段我工整地抄录于我自制的〈拾贝集〉中:“我想,能否到达梦想中的世界并不重要。只要在现实生活 中,我鼓励你,与你并肩,你鼓励我,与我同行,那我俩便是追求梦想的路上相依相伴的知已了。”只要你向我诉,不肯向别人诉的苦,只要你向我流,不肯向别人 流的泪、、、“这是多美的”两人爱情世界啊。

屁爷还有一篇文章是写给一个叫海东的网友的,《爱香水的妹妹》,海东要创办一所面向穷人子弟的学校,

屁爷这个人,平时在现实生活里、在网络人生中,都是大大冽冽的,但最受不了的却是分手。总是在分手的那一刻,才感受到逝去的可爱、未来的迷罔。天坛里最惹人喜爱的海东网友后天就要回国了,我心里为这事儿已经难受好几天了,总算今晚有些时间坐下来写些东西,算是送别吧。

还有他最近写的《一场口水官司》,为老秃笔主持公道一文:
老秃笔在博克里贴自己的照片,谈论自己的家庭,探讨自己的生活乐趣。和很多网友都成了好朋友。接触多了,这个马甲于是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的人。一个老实忠厚、爱人爱家的真正男人。人与文章的统一,使屁爷更喜欢读老秃笔的文章了。

是啊,人与文章统一后就更喜欢看他的文章了。只是限才学疏浅只能领略皮毛而已。
他临走前给我和蓝毛留了一个字条,“认识了您们这样二个很有共同乐趣爱好的朋友,很高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看来你们送我的那首《朋友》,现在反而要回送给你们了。哈哈哈
很高兴认识你们俩。真的很高兴。P”
还好,他没有说永别,而是后会有期。我本来打算写一篇文章,红袖添香老板娘写的实在太好了,我也写不出更好的,就转贴他的文章让大家看看吧。也希望屁爷没有走远,早日回来。

(这论坛的斑竹有什么好当的呢,真搞不明白。)

附红袖添香老板娘《关于穿墙屁先生 》:

今天是情人节, 我冒着被老板休掉的危险又来上网了,为的是穿墙屁先生。
我来到网上只是插浑打科,自娱娱人。没有太多要求。
与穿墙屁先生不同,他是带着他赋予自己的使命感。
我读书不多,不能引经据典,谈笑古今。
与穿墙屁先生不同,他是寒窗苦读满腹经纶的。
所以我和穿墙屁先生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资本。也不是至交好友。
我只是在一次上网时看见他与人在吵架。我不喜欢吵架(尤其是真正的吵架!我吵架多是虚张声势借机撒赖)吵架的结果是双方都没有好下场。
我 在好奇之余点进穿墙屁先生的博客。 印入眼帘的是那幅我很不喜欢的大头照。不是反感图片的暗昧,是为穿墙屁先生的放浪(你不穿衣服也得有片竹林和几个同样好身材的朋友!)。实话说,他的文章 我也没仔细读。我的水平也就是读点笑话看点八卦,太高深的东西我不舍得花时间去思索(我的时间都用来思索怎样使自己外表更漂亮而不是内心更丰富。)。但我 特尊重能高深的人。于是我发悄悄话给他, 用小女人的温柔规劝穿墙屁要与人为善。事后两天之内,我看见穿墙屁先生很低调地进入他吵过架的论坛,我还暗自得意穿墙屁先生中了我的温柔一刀,改头换面 了。可一个放浪形骸惯了的大男人越温柔越别扭。别人不习惯他自己也不习惯。于是他又逃走了。
我仍关注着穿墙屁先生,时不时去他博客瞄一眼,正好看见他积极地鼓动大家进每日论坛。 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四处发帖,但为了顶穿墙屁先生, 我也红杏出墙现身每日论坛。
穿墙屁先生的满腔热情不用我多说各位是有目共睹的。
我想如果一个人能热情如此就没有他办不好的事,穿墙屁先生的斑竹之位却一波三折。我也来气了当我得知穿墙屁先生被拒之后。
文人就是在乎这种虚名!当了斑竹去买名牌就会半价吗?吃饭有人给你抢着买单吗?回家不用做家务了吗?
不就是想听听别人拍你几句马屁吗?我恨网管无情也恨阿P 没志气。
P 先生在删他博客的时候一直与我联络着。我阻止不了他。他说着就去做了。
他是真正的文人, 文人所以的毛病他都有。 非常嚣张猖狂又极度的脆弱敏感。我也不想与他交往了, 他的性格容易惹事,我老担心着他还得在他受伤时安慰他,我多累呀我!
他昨晚喝醉了,不是我灌的!
他颓废了,不是我的错!
他那张我不喜欢的相片不见了,我很高兴!
他的那么多文章不见了(我还没仔细读过----这点我不能原谅自己,以后有哪位高手要自我毁灭之前请务必通知我一声我好认真拜读一番没准还能窃为己用反正死无对证!),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不开心老板今年的情人节也会很难过了。
我是积极向上的,我又乐观地想,网管是磨练老P的性子,他怎么就不能忍一忍等一等呢?今天果然看见网管的诚意。 只是P爷因冲动而删掉自己的博客。太不值!
我再次乐观地想,没准在我们眼中再次出现的阿P 是欲火后的凤凰。更成熟更迷人!不过,我们又贪婪地要求他有自己的风格有他一贯的宝贵的天真。不知他是不是因压力太大而真的要闭关一月。
没关系,所有的砖我给你顶着(我是搞装修的,正等着砖用!)我用不完的,82往上加的会顶着(你敢不顶就去寿终正寝吧!),有愿意顶的,排排站好了。我点名!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mrht&MsgID=216



附屁爷讲话稿:

在【 每日话题 】开坛大典上的讲话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今日却聚集一堂,庆祝 【 每日话题 】的开坛大典 。在这欢快的日子里,承蒙各位厚爱,让屁爷作这里的斑竹。我欣喜、感谢之余,在这里说几句心里话:

因为这里有很多新朋友,不知穿墙屁是何许人也。所以,我首先简要的介绍一下自己:

用 一些网友的话说,屁爷可谓资深网驴。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网络中文刚兴起的时候。屁爷就和图雅、、百合等在ACT上论道了,并被捧为其中一 “ 家 ” 。在这中文网络的萌芽时期,被压抑了千年的中国学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自由言论的空间,所以那时大家的心都很浮动、也很兴奋,畅所欲言。开思想自由的先 河,也诞生了一批优秀的文章。但在90年代中期,许多写手进入创作疲劳期,相继离去,没有了优秀文章的指引,ACT因而被一些琐碎的争执所代替,走了下坡 路,并随后淹没在新生网络的大潮中。因为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写作,屁爷也退出ACT。只是偶尔去四通玩了,其间和老北风、韦一笑等都有交手,但主要是聊天 灌水为主,打嘴官司。

屁爷重新出现在网 络中,是在新世纪之初了。这时候中文网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网站林立、论坛纵横,给网友更大的空间。屁爷再次露面的地点,是在 【万-维-网-络】 的 【天下论坛】 。这个网站很有意思:网友自动分派站队,其中有左派、右派、中间派、花间派、朝三暮四派、。。每个派别都有自己的 “ 核心领导人 ” ,不时写出优秀文章。每一篇文章,都成了被其他派别攻击的对象,于是引出更多的好文。虽然网上唇刀舌剑,但网友的关系却是斗而不破,网下都是好朋友,居住 距离近的,甚至还经常开PARTY。 【天下论坛】 的这种百花齐放的风气,不但使坛子红火,也培养了一批优秀的论坛作家和论坛领导者,很多人后来都成了其他网站的总编辑、斑竹,甚至是网站的后台老板。其中 有很多是屁爷的好朋友。

在【万-维】 的这段时间,屁爷也经常把自己的文章贴到 【文学城】 来。受当时总编的赏识和邀请,在 【文学城】 建立了自己的文集,由于经费问题,当时只有很少数的人有此殊荣,如屁爷的ID是16,而现在 【文学城】 博克的号码已经是5位数了。

屁爷也经常去 【罕见奇谈】 、 【独立评论】,这是 一些民主自由人士办的网站。在那里,我认识了一批有卓越才华的网人,并相交甚厚。

其后,屁爷又进入休息期,退出网上人生。大概是去年秋天吧,我把蛛网缠绕的博克打整一番,三出江湖于 【 文学城 】 。承蒙各位抬举,今天被推到了每日话题斑竹的位子。

经 过这十多年的沉浮,屁爷看到很多网上的事情,对网络也有自己的深刻理解。用一句话概括我的观点:与物化沉沦的现实世界相异,网络应该是人类思想的飞翔之 地。思想自由了,坛子就兴亡;思想枯竭了,坛子就倒掉。从ACT到 【 天下论坛 】 , 无一不是如此。在 【 每日话题 】 论坛,屁爷希望大家畅所欲言、言之有道。玩得开心,展现一种人类内心对飞翔的渴望。这是大家的权利,也是屁爷的工作方向。

网 上跌打滚爬这么多年,屁爷深感作论坛斑竹的不易。但这 “ 不易 ” 指的是 “ 斑竹抑制自己权力欲 ” 的困难。一个斑竹对论坛要做的,不是 “ 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 ” ,而是 “ 无为而治、垂拱而行 ” 。一个失败的斑竹,其错误不是干预不够,而是干预太多。凭借自己的好恶,拉帮结派、打击异己。利用自己的一点 “ 权力 ” ,随便删除别人的帖子。挫伤网友的积极性,久而久之,就毁掉一个论坛。在选前与大家的接触中,屁爷经常被网友们问: 此处删帖的原则是什么?是不是和其他论坛一样?刚才屁爷查看了一下 【文学城】的 DEFAULT[删帖原则] ,分条讨论如下:

1. 完全不适合该论坛主题的贴子

这条不适合与本论坛。

屁 爷个人认为,既然论坛的名字是【 每日话题 】,大家就可以在这里讨论任何话题:可以大到国事,也可以小至柴米油盐;可以欢呼共产党的领导,也可以骂祖宗。可以风花雪月,也可以愤世嫉俗;可以谈经论 道,也可以探讨男女性事之乐趣。天地洪荒、百代元婴,所有的一切,只要您感兴趣,您就可以作为话题,在这里谈下去。有些网友认为这个论坛是在和其他论坛抢 饭吃,是在夹缝中生存。屁爷不这么看。我认为【 每日话题 】应该是【文学城】一切论坛的总汇,兼容并包,是一切论坛之母!浩淼之际,于此为大;自由之风,于斯为盛!

2. 谩骂,污秽言语,人身攻击,挑拨地域种族

没有谩骂,就没有鲁迅;
没有秽言,就没有红楼梦;
没有人身攻击,就没有魏晋的风骨。

适 度的谩骂、秽言和人身攻击,是文学,也是人生的一个普遍现象。每一个网友都来自于生活,不可能要求他们彻底割断与现实的关联。搞创作的朋友都知道,文章写 到极处,不是人控制笔,而是笔控制人。文气所指,鬼神让路。只要网友能在文章中写出个理由,即便其中有些出格的话,屁爷也容忍,不会删除你的帖子,如果写 的优秀,照样置顶!

当然屁爷不是鼓励大家口吐脏话。如果是 “ 我X你全家 ” 之类的空帖, 纯 粹没事找事,屁 爷也是会删除的。大家都是吃饱饭,上网找乐的。没必要如此恶毒。这种骂人空帖只会丢发帖人自己的脸,删除这样的帖子,也是为发帖人自己好。希望大家明白这一点。

至 于 “ 挑拨地域种族 ” 的罪状 ,屁爷是坚决反对的。试想:若网友甲的文章贬低河南人,其帖自然会被划入此类,但如果网友乙,疯狂表扬上海人呢?上海人牛轰轰的,自然意味着其他地方的人 傻兮兮了。在屁爷看来,甲和乙的效果是一样的。如果乙的自夸文章不删除,甲的贬低文章自然也可以挂在文学城的首页!屁爷在此特意提醒那些 有 “ 传统道德 ” 的 网友:一个健康的心灵,就应该有面对指责的勇气,容忍异类思想的度量。你有彰显中华美德的自由,别人也有否定华夏文化的自由。对于忠臣、、道德家和痞子, 屁爷一视同仁。

所以,在每日话题论坛,屁爷的第一条删帖原则是

纯粹的谩骂、污秽言语、人身攻击空贴。

3. 广告贴

广 告帖应该有两种,一种是个人广告帖,比如前日,在某论坛,看到一网友要转卖飞机票。斑竹对此表示 “ 要过一会儿 ” 删除。但屁爷认为,应该坚决保留!网友在论坛上广告贴,本身就是对论坛的一种信任。可以说,论坛已经成了该网友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这样的忠实网友不鼓 励,于情不合!

另外一种广告帖是其他网站的宣传帖。屁爷很理解,大家开论坛, 都想把人气弄的红火一些。 所以对此类帖,屁爷会睁一眼、闭一眼。但希望上帖人不要上空帖,最好能在LINK之余,放一些货真价实的东西。这样,网友、你和我都开心。

4. 重复贴

这条自然保留。删除这种帖子,也是斑竹的份内之事。

5. 意图捣乱,刷屏

屁爷反对刷屏,因为这是小儿的恶作剧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删这类帖是保护网友自己。

但屁爷决定去除条文中的 “ 意图 ” 两字。这两字模糊不清,容易造成网友误解。屁爷这里明确一下,本人治坛只看中结果,不管意图。

6. test贴

保留此条

7. 图片/音乐/视频连接无效的帖子

保留此条

8. 贴子内容为乱码

保留此条

9. 淫秽内容

屁 爷不反对美女裸照,也不反对传授性技巧的淫秽照片。但因为有些法律限制,如18岁条款等,在公众论坛张贴,可能会让【文学城】吃官司。【文学城】倒霉,对 大家也都没有好处。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之事,都不陌生。所以希望各位对性不要羞羞答答、大惊小怪;也不要醍醐灌顶、如食甘饴。好自为之。

10. 讨论内容影响论坛和谐气氛

屁爷很讨厌这条,一定要删除的!

什 么狗屁“和谐气氛” !和“三讲” 、“八荣八耻” 很 相近么!完全是共产党一言堂的口气!正是因为这一条,让文学城的很多斑竹为所欲为,寒了许多网友的心。【 每日话题 】论坛,允许“斗争” 、鼓励“异类” 言论。即便某位如尼采,要“重新评估一切价值” ,屁爷也坚决支持。大家对一个问题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有了不同,大家才能讨论,并写出高质量的文章,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说服对方。君子合而不同,网友 斗而不破。开展大辩论,是论坛成功的根本因素。毛主席都说“斗争是人类发展的真正动力” 么!

现 在的【文学城】各个论坛,分得很细,却限制得很死。不能让许多网友各抒已见,辛辛苦苦写的帖子,却因为一些人为的因素,被打入冷宫,得不到网友的承认。屁 爷希望通过主持【 每日话题 】,扭转这一不良现象, 所以我要用 蔡元培 先生的一句话,作为 【 每日话题 】 的论坛宗旨, “ 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 ” 。希望在这个坛子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每个朋友都可以尽情、无阻碍的抒发自己的情怀。

屁 爷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每个网络写手都是一颗论坛的核心,向周围散发着思想的无穷魅力。 【 每日话题 】 的兴旺,也是要靠这里诸多写手的大力支持。作为斑竹,屁爷保证给每个写手一个公平竞争的栖息之地,清除杂物,让你们的思想翱翔于网络之上。对于灌水的朋 友,屁爷也大力欢迎,你们的精辟见解,同样是闪烁网络空间的宝贵火花。在 【 每日话题 】, 我希望你们玩好、开心。

正如《 海港 》里面唱的:迎千轮送万船,重任在肩。在这海外华人第一大网站作斑竹,面对十万中华文明的精英,屁爷同样感到责任重大。 一个 篱笆三个 桩 , 一个好汉三个帮 。希望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动手,让思想解放的大旗飘扬起来。

谢谢各位。
下面请江上一郎先生、LANYI女士讲话, 大家鼓掌欢迎!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mrht&MsgID=127





一苇渡江的行者 评论于:2007-02-15 11:54:20
屁诔:别了, P 先生! 2007-02-15 11:11:04




惊闻文学城知名专栏作家穿墙屁先生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拂袖而去。一时间兔起鹘落、电光火石,本少爷手握剑柄,吃惊不小。

前 些日子在北京,看着满街漂亮的二奶,怀念过去的情人,思念家里的老婆,写了篇不太讨人喜欢的文章(其历史地位和丰富内涵需若干年后你们才能体会到,此话留 待以后再表),本想回到美国后好好给老婆做饭,接她上下班,陪她购物,不再上网写没用的废话。孰料出此变故,忍不住要重操旧业,写上几句。当然其中夹杂着 不少本少爷自己的私愤。有些话本来打算等我金盆洗手的时候才说的, 有屁就放,现在一并发泄出来吧。

与 P 兄隔山隔水,车来舟往,只打过几次照面,尝有片言只语(妄称 P 兄,一则显得近乎,二则沾些姑娘们的便宜——佳丽们通常敬称其为屁爷的)。其为人眷狂, 为文辛辣,爱扮逐臭之夫而放浪形骸,喜逞口舌之强而百无顾忌。为真性情所钟爱,为假道学所不齿。江湖上有无数狂蜂浪蝶的追随者,但历年来也得罪了很多敌人 和朋友,明枪暗箭树敌无数。数月前看他不依不饶地剿杀他的旧交,一位曾与我有知遇之恩的师姐,本少爷几欲蒙面打出几件暗器,但苦于无法辨明是非,未能下手 (那位师姐近期也关了门户,隐于江湖了。网上无常啊!不知她是否安好?)

P 兄这次显然是过于认真和稚气了。 P 兄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地对待、受到了侮辱。这不能怪他,这是你们文化人的通病 (去年夏天的时候,一位为吃不怕翻山越岭的姑娘,鉴于有人把广告的黑手伸进了她的闺房,同样觉得受到了侮辱而愤而出走——姑娘还好吗?)。你们太清高,太 计较自己的名声。你们的文字为人家招徕了看客和眼球(以及连带的雪花银),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不收你的租金已经算便宜你们了,怎敢说三道四、提什么劳 什子非分的要求?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一遭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古今中外,被统治者是从来没有资格向统治者提要求的。你们的伟大导师马卡尔早就一针见血地 指出:你们劳动者被剥夺了生产资料,因而只能成为制造牛奶的机器!

从 P 兄的竞选宣言里看, P 兄应该在年龄上长我不少,却恁地孩子气。“侮辱”这个词对你们文人来讲是个血撞脑门的词(多少文人为此而决斗和自杀!)。所幸上天安排本少爷出落成了一个 下三烂的讼棍律师,所有的侮辱、谩骂、讽刺、打击、不公正待遇等等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我们行业有的最多的是脸皮, 那一望无际皇天后土的脸皮。曾记否?我的前辈克林顿和阿扁在全世界人面前所受的羞辱,但我们不还是稳坐钓鱼台都挺下来了吗?连弱智的小布什也学着我们说“ Bring them on!”

本少爷最欣赏和佩服的是 P 兄骂人的稳、准、狠(天也!既生瑜,何生亮!)。本少爷平日里温文尔雅、含情脉脉,偶尔也露露峥嵘。这不,不久前就显示了一回狰狞的面目,写了篇文章痛骂 某为老不尊者。仗义执言也好,向某妹妹谄媚也好,反正我是提笔就写,踩着刹车还不由得驶出了几里地,引起轩然大波。文章发出后,我坐在家里,长剑出鞘,准 备着进行我两年一次的血祭龙图。敌人没有等来,却来了一位面熟的朋友,一位长我几庚的男性诗人。朋友劝我要为人宽厚,不要进行人身攻击,建议我把文章撤 下。我虽然不同意他的定性,但猜测该看的人都看到了,加上我当时即将出行,也就从劝如流,同意出了洁本。此事原本可以划上句号。

我在机场 的时候,有好事的友人告诉我那篇文章曾被放在首页,后被拿下,甚至据说我的博克网页也被从书架上撤下,劳动罢了兄拔剑相助,已示不平。我当时甚忙,无暇顾 及,只是一笑了之,未予理会。在东南亚的时候,我回到网上看一看,觉出了些问题。人家把你的文章放在哪里,如何放,完全是人家编辑的权利,是一种施舍和给 与,作者无权过问。但放上又拿下,则显示了编辑的态度, 是一种惩戒,显然自认为被骂的人向幼儿园的孩子那样向网管叫屈告状,而网管和编辑认为和同意我的那篇骂人的文章触犯了某些规矩。这便是一个是非问题。

千 万不要以为本少爷真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意气用事才写了那篇骂人的文章(若是那样,本少爷的律师白干了!)被骂者真正触动我的是他的一首向新主子顶礼 膜拜、甘做贰臣逆子的宣告。在写文章的时候,我还真正好好考虑了一下会不会被看作是人身攻击和诽谤,并和一位主做民事诉讼的同事作了核实。实际上我狡猾地 用了一个圈套:若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被骂的是谁,则说明我讲的句句为实,既然真实,就不存在人身攻击和诽谤; 若大家都不知所云,则我就没有谩骂某一特定对象,更算不上人身攻击和诽谤( whether the plaintiff is easily identifiable )。 若被骂者打上门来,便是对好入座,自贴标签,正和我意。从说客朋友的信上看,他可能以为我在骂另外一位我并不认识的网友。本想抽空去和人理论一番,但事过 境迁,我也懒得去想这些事了。

P 兄离坛之事又重新勾起了我思考的兴趣。博克写手和网站是典型的“共生”关系,其实不存在谁给了谁施舍,谁是强者,谁是弱势。网站也并不是严格法律意义上的 “私家重地”,既然成为了一个“ public forum”, 网管和编辑的大刀也不得不顾忌宪法第一修正案赋予网人的权利。为此本少爷还专程去听了一个讲座,并破天荒地举手问了一个问题。从经营上讲,网人争论是再正 常不过的事,而且是网站求之不得的美事,唯有这样,才能观者如潮,给网站带来广告价值。网上的人和事都是虚拟的,不存在“人”,也就没有法律和道德意义上 的“人身”,更没有所谓的“人身攻击”。斑竹、网管和编辑也是人,一般的人,认识容易发生偏差的人。没有人可以充当上帝,所以你不应用你自己的价值判断来 决定别人是否应该存在, 你是管理者和维护者,而不是裁判。用我们的专业术语来说,你的裁决缺乏 Due Process.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写博克文章既是脑力活也是体力活,被统治者的悲哀我们都尝过,所以,你高高举起的刀,请轻轻落下。

私愤越 扯越远了。回到正题上,我估计 P 兄的出离愤怒是佯装的(智者如我们的人,喜怒哀乐都是佯装的)。 He is trying to make a point. 本少爷无门无派、不群不党,但眼睛里不揉沙子。 P 兄离城而去,以其禀性,断然不会就此销声匿迹。即使他想退隐山林,那惊天动地的响动和顶风十里的气味也会暴露他的影踪。

临了,本少爷秉手送诗两首:

其一 (鸣谢豆豆姐)

网上纯属玩耍
不要认真犯傻

其二 (鸣谢岑参)

忽如一夜穿墙屁,
千朵万朵梨花开。



罢了 评论于:2007-02-15 14:17:41
以下是我在《文学城》首页,红袖添香老板娘的“关于穿墙屁先生”文章后的留言,贴在这里也算是对你这篇文章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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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闭关的间隙,也常会上网来走走,潜水看看一些老朋友在干什么。一再告诉自己,要管住自己的一双手,在正事完成之前千万不要按耐不住,跑上网去写文章。看了这篇文章和一苇渡江小弟新上的文章,我果然按耐不住了。

我和屁爷从无来往,只是零星地看到一些他在相熟朋友那里的留言。我今天之所以上来说话,既不是为了屁爷,也不是为了苇弟,而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维护一个人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思想。

或 许屁爷的咄咄逼人,屁爷的眷狂,辛辣,放浪形骸,喜逞口舌之强,让一些人很不舒服、很不适应,这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屁爷是一位至情至性的 真性情之人,他所说的,都是他所想的,不管对与不对,都是真心话。他决不会像那些衣冠楚楚地说着严肃认真假话的人,那些唯权是图、唯上级马首是瞻,沐猴而 冠的人,在我眼里,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无赖,伪君子,真正的无耻之徒。

所以,我并不认为屁爷这样做是孩子气的举动,要是屁爷能忍一忍,等一等,那就不是那个率真洒脱、本色、真性情的屁爷了。一个人要么不活,要活就要活出点真性情来!

你可以不喜欢屁爷,你可以不同意他的观点,你可以和他辩论,可以骂他,甚至可以告他,但是你没有权力不让他说话,你没有权力剥夺他自由表达自己思想的权利!!!

被骂的人没有这个权力,你没有这个权力,我没有这个权力,你文学城更没有这个权利。因为你文学城代表的不是个人的情绪,而是一种立场,一种态度。这次是屁爷自己删去了文章,所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锋锐、热情、反叛、眷狂,辛辣,放浪形骸,咄咄逼人有什么不好?这些真性情的东西里面包含着的是一种漫溢出来力量和激情,它所包含着的逼迫感和紧张感,不论是对思想还是对智力,都是一种挑战和刺激。

我的一个好朋友劝我不要写这篇文章,他说,“你也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别去管它。”他的好意我当然心领了,但我也对他说,“要是我看了这样的文章还无动于衷,那我还是罢了吗?靠!”


“我的本性是热爱真理,不管你的看法如何,我都要把真理写出来。”¬—— 伏尔泰

“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要以生命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 伏尔泰

“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是一个文明人最低层次的权利。”——约翰•洛克

“公民的言论自由,除非被证明已造成严重的和即时的危害,否则不能予以限制。”——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

云林 评论于:2007-02-15 15:27:42

你们这帮文人啊。瞧,怎么跟屁爷一个德行,文人的毛病你们都有。
上次喜得罢了兄留贴,惶恐失措,今又得一苇这一长贴。我也写不出什么东西来,追着你们的影子,俗套地败个年,过年好。特别是罢了兄,一苇说了,他手拿着飞镖等你回来就飞你一镖呢,早日出关!



罢了 评论于:2007-02-15 16:16:09
云林MM说的对,这些臭文人的毛病,屁爷有,苇爷有,我罢爷当然也有。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有,不足为怪。

然而,屁爷身上的“真”,苇爷身上的“真”,还有我罢爷身上的“真”,倒也不是人人都具备的,在我眼里,“真”是一种极其珍贵德品格,应该受到保护。

你可以说我狂妄自大,我不会否认,因为那就是“真”!

唉,哪里需要苇弟的飞镖,这林云MM一激不就又激出一篇来。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2&postID=29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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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喝喝,这位屁先生还真是个性情中人~~~生气了就跑,天转晴了又乐颠颠的回来了:))
非如此,也就不是屁先生了。

忘了什么时候,也曾经顺路拜访过他的博客,正赶上屁先生为一个似乎是新手的MM打抱不平,跟另一个已经是名银的MM撕破脸~~~好像还把人家逐出只有十二个座位的朋友圈(呃,比北鹤兄弟好点~~~他家居然把凳子全撤了,哼哼:))

这位屁先生,从ID到文字到行为,可以当得一个‘真’字。

‘真’的东西,在各人眼里不一定都是‘美’的东西。遗憾的是,这世间的许多人,试图以自己的好恶来领导世界;手中有了点权,更是不得了。

呵呵,以为这世上除了自己,都是傻瓜呢:))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2&postID=28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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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二月 14, 2007

阁老:情人节快乐

祝我所有的“情人们”情人节快乐!(菊庐夜话28)

情人节将至,又赶上春节相衔,朋友们建议我写点儿高兴的,喜庆的。说的也是,前段时间老回首往事,弄得自己老泪纵横,涕泗交流,特郁闷。今儿个咱就写点儿高兴的。

情人节写点儿什么呢?写夫人,都老夫老妻了,早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何况咱那点儿恋爱史、爱情史既不轰轰烈烈,也不浪漫飘然,纯粹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锅碗 瓢勺交响乐,毫无典型意义。再说就是还有一星半点儿余热哪能向外张扬,老夫还发少年狂,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写情人,惭愧得很,我生也早,风华正茂时那绝 对是个禁区,越雷池一步不是身败名裂,也是臭名昭著,断然无缘去漂流四海。到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时节,咱已是耳聋眼花,牙齿缺仨,一脑门 子车道沟,“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了。再说就算耳聪目明,就算满世界尽带“情人甲”,咱也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有那贼胆没那贼款”啊。所以情人也没得 写。

那写什么呢?思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来个自我曝光,写写我的“断背山”。你别说,我的体会 40 岁前和异性谈恋爱, 40 岁后和同性谈“恋爱”,个中滋味可是大不一样。和异性谈恋爱犹如品法国红葡萄酒,和同性“谈恋爱”则是品西湖龙井。和异性谈恋爱像读一首诗,和同性“谈恋 爱”则是读一本书。

古人云:四十而不惑。

不惑之年的男士 / 女士,这人生的道路已经走了一半。阅尽人间春色,饱览世事万象;尝得百味,见得百态;弄过大潮,泛过轻舟。已入“六经读毕可拈笔,五岳游归不看山”、“海 到阔处天作岸,山到高处人自峰”的佳境。

不惑之年的男士 / 女士,历经千辛万苦,亦经千锤百炼,无“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天真,有“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执著;无“欲赋新词强说愁”的浮躁,有“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淡 泊;无“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彷徨,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洒脱;能“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可“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不惑之年的男士 / 女士,已是茂林修竹,凸现一种成熟的美。男士事业有成,魅力四射;女士繁花似锦,光彩照人。融事业心,责任心于一炉;集爱心善心关心于一身。识得大体,顾 得大局,拿得起,放得下。睿智理性,知情知性 ------

你说,我作为男人,能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吗?如果我是女人,能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所以我作为男人, 40 岁以后我乐意和我同龄或者比我年长的男人倾心交谈,谈事业,谈未来,谈成败得失,谈经验教训,谈人生甘苦,谈世界清凉,真知灼见可以启开心灵的闸门,思想 火化可以点亮心中的航灯。

说到这儿,有朋友笑了,阁老又在卖关子,你这哪是什么“断背山”,分明是说交境界朋友。 没错!我的看法和境界朋友交流真有一种恋爱般的感觉,一生中如果没有几个“断背山”似的境界朋友,那绝对是最大的缺憾,境界朋友是人生的半壁江山。我这一 路走来,拥有 好几个相识相知、多年来一直执手同行的境界朋友,由此我活得比别人潇洒的多。

我要真诚 感谢《文学城》让我又结识了好几个新的境界朋友,如罢了,边城秀才、阿堵 ----- 。在交流中,他们时时给我关爱,给我温馨,给我感动,使我在暮秋之年继续燃烧着在激情燃烧的岁月尚未燃烧完的激情,看到了晚霞和朝霞一样的灿烂,一样的壮 丽。

晚年的时候能有机会结识新的境界之交于我实在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有人问我,您 没有因为得到太晚而惋惜吗?我说,不会!相反,我为自己在花舞秋风、荷立斜阳时节能够得到这样的真情而庆幸,而心怀感激。一个人是否幸福,不在于他得到了 多少东西,而在于他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一个人的幸福,不在于得到的时间有多长,而在于终于得到,并且从此不再失去。

为此借这 ” 情人节 “ 之际,祝所有我的境界之交的 “ 断背山 ” 朋友们,情人节快乐!


[打印]


罢了 评论于:2007-02-13 18:54:07

█ ☆情 ◢██◣ █  █* ◢██◣☆
█ ≈ █*  █ █* 节█ █▅▅█
█ *  █人 █ ◣◢◤ █ 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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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杜马。
DUMARTINI 评论于:2007-02-13 16:34:20


█ ☆情 ◢██◣ █  █* ◢██◣☆
█ ≈ █*  █ █* 节█ █▅▅█
█ *  █人 █ ◥◣◢◤ █ 快▂乐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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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谢谢罢了! 这篇确实想收入库,还好不算晚:))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2&postID=19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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