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又是一个大姑(3)

又是一个大姑 （回首往事3）

告别了故乡，我们一家乘着轮船来到了地处长江口被誉为东海瀛洲、长江明珠的中国第三大岛——崇明岛。 崇明岛是鱼米之乡，三面环江，一面临海。岛上盛产中华毛绒蟹，与洋澄湖的清水大闸蟹一样闻名全国。菊花盛开之时，也是“九团十尖”（九月吃母蟹，十月吃公 蟹）季节。那时螃蟹多得是，吃它嫌麻烦，十只茶碗口大的螃蟹拿到集市上卖一毛钱还得谢谢人家。螃蟹多了也是祸害，刚插下的稻秧就被螃蟹剪断，人们不得不撒 农药消灭它，水稻地里到处漂着被太阳晒得发红的死螃蟹。因为崇明地处江海汇合处，所以既能吃河鲜，又能品海鲜。河鲜以草鱼、鲤鱼、鲫鱼、鲢鱼、鳜鱼、鳝鱼 为主；海鲜则以大黄鱼、带鱼、鲳鱼为最。还有被誉为鱼中珍品的银鱼、鲥鱼、凤尾鱼、刀鱼和誉为鱼中极品的河豚鱼，这几种鱼在清明节前后最为鲜美。那时一筷 子长的小黄鱼 5 分钱一斤，母亲就腌上两坛子糟黄鱼，放到冬天蒸着吃。岛上还有一种山羊，肉质鲜美，肥而不腻，清炖红焖皆可，营养价值极高。长大以后，漂流了不少地方，吃 遍了各种羊肉，都觉得不如我们岛上的羊肉鲜美。 崇明岛是块冲积平原，土地肥沃。盛产小麦、玉米和水稻。春天豆麦青青，菜花金黄；夏天蛙鼓齐鸣，藕荷飘香，绝对是辛弃疾笔下的：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 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和转学证书，跨进了“民以学为本”的具有 40 年历史的民本中学。 此时的崇明岛，和全国一样处在大跃进的热潮之中，我们一开学，就投入到“大炼钢铁”的滚滚洪流。高中部的学生在江岸上大炼钢铁，我们这些刚进中学校门的小 萝卜头则用锒头把铁矿石敲成核桃般大小的小石子。入夜，矗立在江边上的一座座小高炉把江面映得通红，从远处望着“钢花飞舞，铁水奔流”，确是无比壮观。 敲了一段时间的铁矿石，我们转到农村支援三秋，割稻子、收玉米。那时实行“战地共产主义生活”，走到哪儿都有大食堂，敞开肚子随便吃。 在全民炼钢的同时，与之相关的工厂企业也纷纷上马。我们所在的堡镇地区兴办了许多小工厂，诸如手套厂、纸袋厂、草袋厂、水泥厂、化肥厂、煤球厂、榨油厂、 轧花厂。办了厂就得招工人，镇上的人不够，就到农村招。 一天我们家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女孩初中毕业，由她母亲带着从老家来找我父母亲安排工作。那时崇明、启东、海门都属南通专区，不 存在户口问题，此时正是招工用人之际，工作不难找，何况还是初中毕业生，于是她进了正在建设中的电厂当临时工。母亲把她们安置在我的屋里，并告诉我这是我 大姑和表姐。这个大姑同样地对我很亲，同样地用一种怜爱的目光注视着我，那目光里同样地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只是我不明白，我不是已经有个大姑和表姐吗？怎么又是一个大姑？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表姐？我到底有几个大姑、几个表姐？我的心里塞满了谜团。母亲说：孩子， 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会明白的。 从此我们家又多了一个成员，我们有了一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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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7-01-19 14:08:18

稀奇死了，不就是几房合一子嘛，很受用吧！

又是鱼，又是虾，又是螃蟹，存心馋我们呐！

这么多鱼里怎么就没见鲑鱼呢？说到鲑鱼就想到了沈漓兄的小说《红河梦》，那里面有一段描写鲑鱼交欢产籽的过程，很有点意思。

一条小鲑鱼的自述（摘自《红河梦》）：“那时候我还太小，毫无阅历，听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一条不归路。不过这倒没什 么，从生命意义上来说，不管命好命坏，每一个存在一生下来命中注定就是要走上一条不归路的，只是路程有长有短而已。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在最后的时刻还 要继续冲向上游，拼命折腾，情愿弄得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愿意来照顾一下他们的亲生孩子。

产房一旦建好，妈妈又要产卵了；爸爸则在产房四周巡逻，接着就要在卵上面射精。天哪，我多么想看一眼我的爸爸呀。他是个什么样子的家伙呢？我使劲睁大眼 睛，可就是什么也看不见。我曾听见爸爸妈妈做爱完了，将他们情爱的结晶安放在石巢里。他们的分工多么明确啊，妈妈下崽，爸爸在崽上面盖章。我想爸爸的工作 挺不容易的，他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在生命的晚年不管身体吃得吃不消都要使劲拼命地盖章，不然的话让别的家伙冒名顶替盖了章，他可就白干了。我原来还以为 这一辈子都没见到过爸爸，一定是他工作太忙，到处盖章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野史说完了，现在言归正传。

大炼钢铁那阵子，我像那条小鲑鱼一样（没有它那么多籽）还没到这世界上来呢。我只记得我们那时候时兴“做砖头”，每家每户都有指标，我常帮助我姑姑叔叔在 挖来的泥块里掺水，把泥调匀，放进一个长方形的木头框里做成砖的样子，然后再把它们一块块阴干。阴干后的泥砖会被送到一个烧砖的厂里去烧，烧出来的砖是红 色的，质量不怎么样，一碰就碎，说是要拿去造防空洞。还好没有敌人打来，在这样的防空洞里藏身，做冤死鬼了的几率要比在大街上跑还高。

我有五个姑姑，两个叔叔和一个爸爸。我们家里的人也有点数不清，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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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随笔：

几房合一子？不对吧~~~阁老还有三个弟弟呀？!
啊，有故事有故事~~~
更妙的是不只读一个人的故事，成了故事会呢：))

嗯，我奶奶有五个儿子，所以我们家过年也热闹~~~记得最全的一次有三十来口人聚在我家过年。洗碗都洗不过来：))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1&postID=24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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