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十月 22, 2006

周柠:闰。七

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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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例的神神道道,闰七月就愈加的不得了。除却38年一遇的双中元鬼月、双孟兰盆会,这次闰七又逢两百年不遇的天狗食月之瑰丽天象——从1787年至今仅有的闰七月月偏食。还有今年是双春闰七,适安居,该结婚也赶紧结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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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而除此也无甚更加不可思议的了——惯常那些巨大的恐怖和灵异事件,我们无论何年何月都施受到了。比如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或武装冲突,又比如突如其来的海啸 和飓风,世间一切灾难如常,接下来的年里月里恐怕亦得暂且如此。久而久之,恐怖之气却日益锐减,难免给人泛起华丽高调的麻木感,闰七算什么,大鬼小鬼又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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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鬼小鬼又算什么?许慎在《说文解字》里说:“人所归为鬼”,似是人死了才能成鬼。像黑与白、水与火、天与地等世间万物阴阳相克那样,鬼是人的反物质,那么一切世间丑陋现象皆是鬼所为了?但这里得主宰者可都是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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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七不算什么,佛家有讲:日日是好日,月月是好月。只是不见得人人都是好人——有些人是人,有些人是鬼。或者有些人明里为人暗地为鬼。人耶鬼耶?自己也认不清自己的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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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闰七结束之际,再拜一次徘徊在阴墟暗市的往生者,愿早日脱离三途超生净土。已出嫁的女儿别忘回娘家吃闰月饭,还要做鞋买袜给父母增福添寿——还是我老家的习俗好,健康又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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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评论于:2006-10-01 12:32:32
鬼又如何?人又如何?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何曾不是“亦鬼亦人”?

莱 蒙托弗《当代英雄》中的英雄不就是这么一个“亦鬼亦人”的人物吗?书中所谓的“英雄”毕巧林不过是一个“心灵的残废者”--“我的躯体总有两个并存的人: 一个完全体现了‘人’字含义。另一个则是在思考、判断着的人。”后一个“人”不断地揭露前一个“人”的卑鄙无耻、荒淫与无聊。毕巧林说:“我的心灵让上流 社会给毁了”,他被以上流社会驱逐来作为唯一的反抗。在那个时代,能够如此,确实算得上“英雄”了。

“我是为了自己才爱别人的,为了满足自己心灵中的怪癖需求。”毕巧林的这种“爱”给他周围的人带来灾难,所以他既是一个“英雄”也是一个人间悲剧的“成全者”。

这 个“亦鬼亦人”得毕巧林使我想到了当今的中国知识分子,他们何曾不是人鬼掺半?当唐。吉诃德骑着瘦马冲向风车的时候,塞万提斯便理解了现代世界:现代世界 是模糊的,人面临的不是一个绝对真理,而是一堆相对的互相对立的真理。迪卡尔“我思故我在”的说法已经变得不可靠了,知识分子唯一具备的把握便是无把握的 智慧。于是“我思故我在”变成了“我思故我不在”。思想是知识分子软弱的根源,越有知识的人就越没有力量,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城市陷落了,世界陷落了,我们面前只剩下一座座灰色的大楼和一串串行走的风衣。昆德拉发现,生活不过如此而已:一个人在一个特定的戏剧中扮演他的角色,这时,他不会注意他们已经改变了布景,对在一个全然不同的戏剧中演出毫无知觉。这时,荒谬产生了。

整个世界都“闰了”,还怕它什么鬼“闰七月”?在这个荒谬的世界里,在我们的“闰人生”里,我们除了“亦鬼亦人”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610&postID=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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